这几日喃月一直在考虑做什么买卖,她比这儿的人的优势就是自己有一些现代人的想法。开食杂铺子或者糕点铺最好,但她买的商铺所在的庆安街后身,大大小小的卖吃食的铺子数都数不过来。
说起来还得发挥她的优势,她呢本是个数学老师,但来到这个朝代,还教人数学已然是不可能。
剩下的优势只有她住在寺庙里,说到寺庙,她还记得没当老师前去求了香灰琉璃手串。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不说,挤进去后,热得她要中暑,好不容易花重金买了下来,出去后头昏脑胀,差点没晕倒在宫殿门口。由此可见人们对这手串的疯狂。
可惜,这个朝代先不说没有玻璃,也没有她那个时代的技术。
不过这香灰倒是可以做成别的,比如装在香袋里,可以包装好卖出去。
喃月决定了,就做香囊。
香灰倒是很好收集,香炉中满了的香灰,一部分留起来用作焚化祈福、超度,祈愿逝者灵魂得到安宁。
另一部分要倒掉,但又为了不让行人踩踏,全都倒在寺后边的林子里,也是带着归还给自然界的一种感恩和敬畏之心。
黄昏,夕阳落到山的那头,喃月和聊楚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姑娘,那倒香灰的师父什么时候来啊?”聊楚蹲在地上,揉了揉蹲麻的腿。
喃月浅嘘了一声,“等着便是了。”
渐渐地太阳已经完全被山挡住,只剩一些余光。
两个小尼姑一人拎着一桶香灰过来。
“今日的香客怎得比往日多了许多?”
“我听说从京城来了一户人家,听说那家老夫人时常礼佛。来到亳州,怎能不来咱这儿拜一拜?这不今个早上就来了,你是没看见,那阵仗,比皇妃还不如。”
“切,说得好像你见过皇妃一样。”
“我是没见过——哎,你说这也快立夏了,屋里的鱼是不是该挪外边去了?我得和空安师太说一说。”
“快别提,你倒是忘记常能了,她才被赶下山几日,我听说她被空净师太送去了春香园了。”
“活该!自己个嘴馋,忘记咱们是什么身份了,敢偷吃鱼!我长到这么大还没尝过鱼腥味呢。”
“你喝几口鱼缸里的水可不就尝到了。”
“哎,你个烂嘴的,什么话都敢说,你看我不拧你的脸!”
两个小尼姑笑闹着跑了回去,喃月和聊楚才从墙角出来。
“姑娘,她们走了,我们快些。”
喃月答应了一声,心里在想那两个小尼姑说的事。
收集了两个坛子,二人捧着回了黄梅院。
远远看见了常慧和常圆,喃月不想和她们碰头,可偏偏常圆看见她们,拉着常慧就过来了。
“常慧师父、常圆师父”喃月笑着与她们打招呼。
“你们手里拿的是什么?”常慧一面说着一面就要掀开坛子的盖子。
喃月退后一步,躲开了常慧的手。
“我听说佛前的香灰灵验,就去求了些,倒在黄梅树下,看看能不能让黄梅树重新长出枝丫来。毕竟此树已有百年,兴许生了灵也不一定。”
常慧撇撇嘴,收回了手,倒是没多大兴趣,就要拉着常圆离开。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自是能保佑众生的。喃月姑娘,请吧。”常圆一面说着,一面侧开身子,示意喃月先过。
喃月微微颔首,从常圆身边经过时,常圆飞快地打开了坛子,往里面看去,确实是香灰。
“常圆师父,这是何意?”喃月挑了一下眉毛,看向常圆。
常圆也不觉得尴尬,淡然地把盖子盖到坛子上。
“无意,只是担心喃月姑娘误认了香灰,若是拿错了就不好了。”
喃月也不恼,“那常圆师父可看仔细了,我可有拿错?”
“自然没有,喃月姑娘聪慧,是常圆多虑了。”
回了屋子,将坛子塞在床底下。
“姑娘,我们用佛祖的东西,佛祖会不会生气啊?”聊楚眉间带着愁绪扶着喃月坐到床上。
“佛祖慈悲,知道我们的难处,怎会生气?不过若是我们挣了钱,就多多给佛祖进香,如何?”喃月拉着聊楚的手,带着聊楚坐到她身边。
聊楚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日,空安师太讲完经,喃月又提了下山的事。
“你不是前几日才刚下山,怎得又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