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对时今澜来说,肯定是十分简单的吧?
“沈小姐。”
笑眯眯的,时今澜的视线里闯进了一张如春风和蔼的脸。
时今澜虽然没去病舍,大抵也能在推断出个事情原委。
她不紧不慢的看了眼池浅,半秒收回,继续调试手机,并不打算参与这件事。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时今澜觉得这件事对她没有意义。
她不做无用功,更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她儿子昨天刚对我进行了骚扰,你觉得我应该帮她吗?”时今澜径直反问。
这一句话,就直接把池浅噎了回去。
她就说时今澜聪明吧。
你看都不用她开口,她就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池浅在心里扯出一丝苦笑。
算了,还是自己去周婶那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吧。
“周婶,您拿着保险合同了吗?给我看看吧。”池浅道。
“行。”周婶子死马当活马医,池浅是在外面上过学的人,比她有文化。
太阳地里,两道影子明晃晃的杵在院子里。
时今澜看着池浅翻看合同的样子,眉间的褶皱一道接着一道,还只是看了两页,就有一声叹气传出来。
根据时今澜的经验,一般合同的前两页是不太会有什么有用信息。
就她的这看法,不要等到看到保险合同的漏洞,就已经先疲软了。
为什么?
明明这件事也牵扯不到她的任何利益,为什么要这样费心费神?
太阳慢慢攀升到天空高出,直直的洒落下来,白纸折射过来有些刺眼。
时今澜轻皱了皱眉,院子里站着人挠了挠头,跟刚刚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给我。”
轮子碾过水泥地,没有任何声音。
池浅看着视线里突然抬过来的手,冷不丁的紧了下手。
她转头看着时今澜冷淡的眼睛,原本漆黑的火焰落着日光,周遭金光明亮,就好像她花了眼。
池浅微怔住,但接着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忙将手里的合同递过去:“给。”
时今澜颔首回应,接过合同没有一页一页来,熟稔的翻到中间位置的列举序号。
日光明亮和煦的洒下来,在时今澜身上披上一层浅浅的金光。
池浅在一旁看着,直觉得这金光就是主角光环,时今澜什么话都不用说,在这里一坐,就已经是说不上来的踏实。
周婶在一旁看着,也有这种感觉。
明明没听过时今澜有什么厉害的实绩,却莫名觉得她是个人物。
池浅凑到周婶耳边小声道:“有她帮忙,咱们就救啦。”
这声音带着点欣喜,似乎还有些与有荣焉的骄傲。
时今澜是可以一心二用的人,耳朵听着池浅的话,神色依旧平淡。
她不是来帮忙的,是在还池浅刚刚的人情。
仅此而已。
纸张无声的翻动,不消片刻,时今澜就从冗杂的条款里挑出了错,朝池浅伸手:“笔。”
池浅又是怔了一下,接着跟周婶手忙脚乱的摸口袋,掏出了一只老旧的签字笔:“给。”
时今澜看着递来的笔,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但是她也没有做太多的表示,单手拔开笔帽,在合同上写起什么东西来。
绷直的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黑色线密密麻麻组成文字,一行遒劲清秀的小字赫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