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墨旸珠后来与他身上的红锦斗篷融为一体。池醉本来就对此印象深刻,如今更是想忘都忘不掉。
总之,阎攸宁为了这份“贪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如此贪婪的人,却因为这份温柔,而让池醉觉得美好。
羽冠随风而动,与墨黑白分明,衬托得青年如下凡的仙人般清新飘逸。
……
这次到达的是一处被弃置的洞府,外观看只是一处普通溶洞。
池醉前生并没有到过此地,腰被阎攸宁勾着,一瞬间腰间传来一阵麻痒,即刻钻到心底忽略不去,身形都变得有些僵硬。
阎攸宁知道池醉不习惯亲近的姿势,但他就是喜欢看池醉此时的样子,心情甚好地带着对方身形闪动,步移景换,偶尔停下驻足片刻。
千年前,曾有大能在此地修行,虽然真正的宝贝一件不剩,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灵草和奇花异石,其中就包括阎攸宁这次想要的东西。
阎攸宁本想战决,结果真的来到此地,看到洞内生长的绚丽多姿、奇妙异常的石花时,时不时停下欣赏。
顺便采摘掉目之所及的灵草。
阎攸宁在炼药上没有天赋,池醉却是天赋不错,怎么都有办法将利益最大化。
“前辈,就是在这前面了。此处九曲十八弯,小的上次也是艰难脱险才得到了那么点您口中说的藤骨,这次……”
一个充满谄媚的声音悠悠从几百米之外传来。
“放心,我自会保你安全。你该有的也会有。”另一个声音带了点沧桑,语气淡然很有些高手风范。
“对了,前辈,小的寡见鲜闻。这藤骨到底是何种好物?”
“对你们凡人毫无用处。”想来此人并不愿多说。
池醉并没有听到声响,正要说话,便听到阎攸宁传音:【有修士来此,噤声。】
池醉的神情立马变得冷峻。
阎攸宁安抚道:【无事,莫慌。】
一盏茶后,两人在一块长约两米,形似“骷髅”的奇石前停下来。
骷髅石通体晶莹,好似琥珀一般包裹着数条白色藤蔓,藤蔓上长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诡异非常。藤蔓之上还盛开着诡异的黑色骷髅花,美丽又诡谲。
一些骷髅花从石头中长出来,露出一半花瓣,看似柔弱却又透着残忍,另外曲折的藤蔓四处缠绕,黑白两色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古怪渗人。
而这块骷髅石的旁边皆是衣衫褴褛的尸骸。
池醉惊异地瞪大眼睛,轻不可闻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对比仙域白林的藤蔓,这些骷髅花实在古怪。
就算在重生前,池醉都没见过这么诡谲的东西。
【藤骨,长在石头里,取出来有些麻烦。】阎攸宁说完,听着不断靠近的脚步声,传音吩咐池醉去左边第三个骸骨那里拿走挂在腰间的令牌,与此同时,戴上墨鳞手套,不假思索直接将整块骷髅石都给砍了下来,收入储物袋中。
如果要当场取其中的藤骨,可要费一番工夫,没有坚定意志的弱小者便是和旁边尸体一样的下场。
阎攸宁收敛两人气息,拿出高阶隐身符,带着池醉旁若无人地走出溶洞。
就算半路真的和方才声音的主人碰上,他也不以为意。
反倒是池醉,看到须皆白,身姿缥缈的老者时,愣了下。
出了溶洞,阎攸宁带着池醉,立马瞬移离开此地,再次落脚后,他们来到一片雪虐风饕之地。
因为有阎攸宁的施法保护,池醉纹丝不动地站在风雪中,却连头丝都没任何飘动。
阎攸宁一面脱手套,一面语气柔和地问道:“阿醉,你识得玄微派掌门?”
方才的反应被看了去,池醉倒也不慌,立马摇头:“徒儿怎么会认识那般人物,只是看到那样仙风道骨的修士很是神往。当然,师父带着我从他们身边走过都没现,那人肯定比不上师父。只是,徒儿万万不敢奢求和师父这般强大,有那老者一半……”
“没出息。”阎攸宁不满地“啧”了一声,用食指弹了一下池醉的额头。
池醉逆来顺受,白嫩的额头中央瞬间变红,愣怔的模样让阎攸宁手指痒,又忍不住戳了一下,眼见对方旋即捂住额头,看着怪无辜的。
阎攸宁笑起来,笑中却有对池醉的自信:“不过一个化神前期的老修士,你以后若是连他一半都达不到,我收你这徒弟就太失败了。”
按照阎攸宁的设想,只要池醉安分的按照两本秘籍修行,不急功近利,不走歪路,以后绝对可以名声大噪。
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不知不觉,阎攸宁现他对池醉已经投入过多的师徒感情了。
大概还是池醉长得好看,而且越长大越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反正在穿越前后,阎攸宁所遇到的人里面,也就池醉能让他愿意付出真情实意来支付得到宝物的代价。
如今偶尔的试探,更多是戏弄池醉带来的喜悦让阎攸宁觉得有趣。
阎攸宁瞧着池醉,眼睛黑而隐有流光,仿佛能够看穿池醉的灵魂。
池醉的心狠狠一跳。
若是刚刚拜师的时候,池醉必定会认为这是害怕被看穿产生的紧绷,但如今却知道阎攸宁说的是真心话。
池醉并无紧张,只是莫名的心热。就算是教他《相克功法》的宋如鹤,其实对池醉能做到什么程度并无期待,只不过被他相求所勉强为之罢了。但阎攸宁虽然也是被迫收下的他,起先,生活中不乏试探,现在却是真心实意在培养他。
池醉偶尔会产生一种“就算被试探出什么,阎攸宁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