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機械地旋轉著,此刻,已經沒有誰在乎蘋果皮的薄厚,兩人的呼吸胡亂地裹在一起,拋出不言自明的氣氛。
遲寄最先抓住氣氛的苗頭,偏頭時,冰涼的髮絲蹭在游判頸窩。敏感部位會放大觸覺感知,癢意一直躥到游判心尖上。
心臟正發著顫,遲寄像是拿捏著時機一般,恰在這時回眸。上揚的眼尾汪著一碗深情,波光粼粼地澆了游判一身。
猛地,刀和水果摔下,游判扶著遲寄的腰將人翻了過來,兩手撐在身側,把他完全包圍進自己的懷中。
遲寄後腰抵著台面,面前是游判充滿壓迫性的身軀,臉上雖有慌張,卻退無可退。
游判很有興味地看著他,這人在勾引別人時隨心所欲,得心應手,可一旦丟失主動權,就會露出罕見的驚慌。
他享受這種可愛的無措,故意靠近,嘴唇從耳朵一路擦至唇邊。
「怎麼,要親嗎?」
遲寄的被動轉瞬即逝,很快,他又變得自如,眼中帶了笑,專注地盯著游判的嘴巴,接著,他慢慢往前送了過來。
兩唇即將相接之時,游判忽然用拇指堵在中間。輕摁著那柔軟的觸感,他發狠問道:「你後來有親過那個男人嗎?」
遲寄問他:「你很介意?」
游判反問:「你覺得呢?」
兩人各懷心思地相對片刻,遲寄開口:「沒有。」
游判滿足一笑,撤走拇指,唇瓣之間又只剩下一層無害的空氣,「你和那男人怎麼認識的?」
「他叫邵永。」遲寄說,「昨天我在街上閒逛的時候渴了,路邊只有自動販賣機,我不太會用那個,正好他也在買水,就順便幫了我一把。」
「後來我們聊了幾句,他是個健身教練,最近剛搬來銀港,正在熟悉環境,我想表達謝意,就陪他逛了逛。」
「所以——」游判曲指勾起他的下巴,「你想不想親他?」
遲寄毫不避諱他審視的目光,直言:「暫時不想。」
游判低笑幾聲,俄爾,他斂了神情,嚴肅道:「那慎澤呢?」
遲寄仿佛很坦率:「親過,但後來不想了。」
「你倆都扯證了當然親過,我問的是——」游判一字一句,「你喜歡慎澤嗎?」
遲寄對慎澤的感情與案件有關,他問出此話時,本應秉著公辦的態度,但心臟在此刻卻不受控地緊張跳動。
他死死看著遲寄的嘴唇,仿佛稍不留神就會錯過什麼關鍵的內容。他聽見遲寄道:「不喜歡。」
意外的答案令他一怔,「是婚後不喜歡了?」
「不是。」遲寄的回答越來越令他興奮,「是一直都不喜歡。」
游判懷疑地,探究地看他片刻。然後說:「你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