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说道。“我希望你们都能得到幸福与快乐!”
尾崎红叶没有答话。她恬静的笑了笑,这个有着凄苦内心的女人,并不觉得这一番话能被实现。
扎根于夜晚的花朵若还想着生活总能风调雨顺,那也太天真了。
“希望这一切,都能如您所愿。”
她恭敬地答道。望着眼前再次振作,愉快微笑的男孩。在某个瞬间,某个被埋藏在心底,暗无天日、不见人声的角落里。她似乎又隐约升起了一丝不切实际的期盼。
不过……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莲仪。
如果是“恶魔”的话,或许的确能将自己的所思所想,一一化作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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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了三次的人于三日前到达了西伯利亚。
他的体质令他不愿在冷风习习的马加丹久驻。接下来要去往何方?是神秘而富饶的远东,还是海对岸夜夜笙歌的美国?
他拿不准主意。
有人在找他。那并非来自日本的追兵,也不是亲爱祖国派出的调查者,亦非他的旧日亲朋。那是一股本地势力,年轻而富有活力,野心勃勃、掘地三尺。
但他毕竟是个老牌间谍。
他毕竟是个超越者。当他不想被人找到时,能强迫他现身的人,实在很少。
——阿蒂尔·兰波,我们姑且还用这个名字称呼他吧。
这位绿眼睛的异能力者在午后敲响了一户居民的房门,凭借优雅得体的举止与毫无口音的俄文登堂入室。他没拒绝主人递来的热伏特加,但鬼知道那些高浓度的酒液最终流向了哪里,狡猾的空间系异能力者,如果他想,他肯定是世界第一的大胃王。
放在往日,逃亡途中的兰波肯定滴酒不沾。但今日却有些特殊。
在以“彩画集”兜住了绝大多数的烈酒的同时,兰波破例准许一杯左右的酒液流向自己的胃袋,真是讽刺,过去他可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要借酒消愁。
而他酒量算不上好,一杯过后便已有些醉了。
这个死了三次——以出生时的名字被亲人下葬;以闻名世界的名字遭背叛而死;又以被念错得来的假名诈死脱身的“兰波”,他心中亦有迷茫。
他是世界排名前列的情报员,一个月的时间已足够令他重新掌握祖国旧友的近况。国内的政局未有多少改变,即使他这时选择回去故乡,也不必担心他人的背刺。
但是,但可笑的是,“回国”这个选项,从最初的到最后,却都不在兰波的备选名单之上。
——他要悔罪。
——他必须得为此忏悔。
“……”
这位黑发纤长、面色苍白的绿眼青年望着杯中透明无色的酒液。他心里明白,他已是一个叛国者了。
这又要从何说起呢?
他时不时便会梦见那人的金发。魏尔伦…他的背影,他残酷的太阳即使在梦里也不肯再看向他。
无尽的苦涩涌上心头。过去的自己发出酸楚的嗤笑。兰波,你竟要为此叛国吗?那是你的祖国、是生养了你的父母、培育你长大的故乡。那是你的安眠之地。
酒液中呈载着他冷酷的绿眼睛。
痛苦恍若一个虚幻的梦。梦醒时刻,兰波的内心格外平静。
——可那里,已并非是我灵魂的归处。
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已为祖国死了一次。那时的他已作为阿蒂尔·兰波做出了选择。
他与挚爱之人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