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让人心寒的莫过于他从受孕成功的那一刻开始。
便有了意识,就像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鬼胎和人类正常的孩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意识萌发特别早,几乎是早得惊人。
林烊每天看着自己的爷爷奶奶将母亲关起来,而他的母亲又在时时刻刻诅咒着他。
司灼可以体会到那种心情,那种蚀骨的疼痛。
她当初要打掉宝宝的时候,宝宝只是感受到一丝她的想法后,她的肚子就痛得如同掉入冰渊。
他们真的很过分,非常过分!
那是关乎人命的事情!
只是为了自己家的香火不断,竟然强行让一个女孩变成这样。
断送了人家的一生。
司灼噙着眼泪看着长平道长。
她心里真的难受得要死,她是一个母亲,也是嫁给了一只鬼的女人,她太明白那种感受了。
她心疼林烊,同时也心疼林烊的母亲。
“别哭了。”
晔华不知道什么已经从电脑桌前起来,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司灼的身后,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她。
司灼撇着嘴巴,直接从晔华的怀里挣脱开,抹着眼泪瞪了他一眼。
她眉眼低垂掩饰愤怒,脸色苍白,手指握拳指节泛白。
他们这些鬼真该再死一次。
林烊可怜的身世让司灼感同身受,想起了一开始晔华强迫把她占有,让她怀了孩子时的恐惧。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现在想想真的是委屈到不行。
晔华微微一愣,不等他说话,司灼用力地推开他,“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
她丢下一句话,冲出了病房。
珺之终于喝完了那杯水。
他将水杯端到跟前,眯着眼睛观看着上面的纹路,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让女人哭泣的男人,很失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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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连女人都没有。”晔华不以为然地回敬了珺之一句。
他高冷着姿态,拿着椅子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砰——”病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珺之薄唇勾起,看了眼被关上的大门。
低头抚了抚眼镜,放下手里的水杯,将桌子上的纸巾递给了长平道长。
安慰道:“别哭了,这么大年纪了。林烊现在很好。”
司灼跑出来以后,一个人站在医院楼下最显眼的位置抽泣着。
秋天的夜晚很冷,吹得她已经恢复了情绪。
之所以不肯回去,是在等人给她一个台阶下,毕竟刚才她的行为有些无理取闹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