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臣伸出手指碰了碰,葉柄下垂,小葉子立即閉合,似乎真的害羞了。
他瞳孔微微睜大,暗暗震驚,這片葉子簡直跟小應辛一模一樣。
還想再摸一下,「砰」地一聲,花棚門被暴力撞開。
一個身影陀螺似的滾了進來。
「哎喲好痛,這破門怎麼回事?」
保鏢扶住反彈回來的門,有些為難:「林林少爺,我們是來做客的,不能亂闖,快走吧。」
「怕什麼,」男孩拍拍身上的灰塵,聲音稚嫩,語氣卻很狂妄:「我小姨說了,只要跟我哥搞好關係,以後這些都是我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不知踢到什麼,「哐啷」一響,繼續走,腳又陷進了什麼東西里。
保鏢按下開關。
花棚中燈光大亮。
男孩自亮光中抬起頭,面前突兀地站了個人,目光冰冷。
「啊!」
他尖叫一聲,摔在地上。
保鏢也被突然出現的邵臣嚇了一跳。
沒等他說話,被嚇尿褲子的林林已經哭著跑了出去,淤泥里還插著一隻雪地靴。
保鏢尷尬地抽出靴子。
邵臣冷冷地盯著他,等他們的身影消失,這才蹲下,扶起被踢倒的花盆,修理踩壞的草,給剩下的花草澆完水,這才關燈鎖門離開。
小客廳里,寧雅雯翹著二郎腿等候良久,一見他來了就冷嘲熱諷:「喲,我們金尊玉貴的大少爺來了,原以為大少爺是個有本事、幹大事的人,沒想到只會以大欺小。」
邵臣未置一言,懷裡抱著含羞草,轉身朝樓上走。
寧雅雯高高在上慣了,無法選擇心愛的人,婚姻被家族支配,是她這輩子最恥辱的經歷,哪怕後來重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也無法洗刷曾經受過的屈辱。
她最討厭的就是邵臣這幅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跟他那個不學無術的爹一個樣,每次看到都令她怒火中燒。
而這次外甥的狼狽和姐姐的指責,無疑加深了她的怒火。
「像你這樣的人,還想有弟弟?」
她望著樓梯口的那個小小身影,表情陰毒刻骨:「這世界上除了老爺子,還有誰在乎你?你高貴什麼?神氣什麼?不過是個沒人要沒人陪的可憐蟲而已。」
門關上,那些漫罵的話也被關在門外。
一滴水珠落在含羞草上,小葉子害羞地蜷縮起來。
小客廳角落裡,攝像頭忠實地記錄著這一切。
……
應辛醒來時還在醫院,睜開眼就看到應杭峰站起身:「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