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三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眼泪又止不住地掉落下来,心思,“孤儿?浪子?我玉生子一定要找到亲生父母,哪怕找到了一百岁,也要知道我姓什名谁!”
富蒙冲看着等闲帮突然又杀出几百人,心里一颤,额头汗珠子滚落下来,“嗯?哪来这么多人?”
看着河水里挣扎的大都是履河帮和盟帮弟子,“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右帐使!你的人难道就这么一点嘛!你承诺的高手如云呢!出来啊!”
一声咆哮,果就喊出数十人的队伍,都从富蒙冲的船舱后面飞出来。
那位汉人打扮的右帐使,坐在富蒙冲的位上,安慰道:“急什么,云海郎君还没出来呢,他这是在引诱我等,不急,不急。”
富蒙冲看自己人被杀得惨不忍睹,怒道:“好!你们不上!我上!”
刚要捉刀前去,又怕自己敌不过,就怒生生朝十位分舵主飙,“你们全都上去!杀!”
富蒙冲突然惊道:“这就是你们九部玄帐的大护法?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半玄衣飞身攻去,一对一竟能跟五魁打个平手,甚至能盖过对方,就连彭练,也只能抵挡两三个大护法。
那右帐使掸了掸窄袍,不屑道:“打跑等闲帮,关中水域,我说了算!”
富蒙冲似怒却笑,“可以啊,咱们联手灭掉等闲帮,以后关中,就是咱们大家的!”
右帐使侧个脸,“听好了,是我说了算。”
富蒙冲看他皮笑肉不笑,只好偏头,“是,你说了算,只要能灭掉等闲帮。”
右帐使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你想多了,等闲帮暂时灭不掉,赶跑,是当务之急!”
就在五魁加等闲帮太湖七杰,与黄淮分舵舵主,跟九部玄帐大护法战得势均力敌时,一个鹤影升出大船舱,说了句“收网”就落在大帆顶躺下了。
五魁这才使出看家本领,那彭练的“虎啸龙吟功”,凭着刚劲爆裂的劲道,让当年的“水上赤兔”骤显威霸气势,顿时连毙三四个大护法。
但见两把金扇铮铮光耀闪出,五魁之褚昭义,即刻打出看家本事“云海纵横金刚扇”,两臂忽如大鹏展翅,收纵之间,将三四个大护法的钢刀尽数斩断,数脚踢落在水。
东魁霍飞羽的“掩月刀法”,由虎藏风变成龙乘云,在那蓝披风的掩躲藏翻之下,势如破竹,上中下双刀立体进攻,不一时,两位大护法被其击落,三魁联手连毙数命,打得那右帐使坐不住了,“云海郎君!”
右帐使飞身纵去,即要跟大帆上躺着的云海郎君过招。临近了,右帐使的数十飞镖齐齐飞出,可云海郎君依旧平躺着欣赏天光云景。
但见着云海郎君只是右手一挥,周遭一层润泽之气挡住飞镖往回飞来,两目瞠裂,右帐使翻飞躲开。收了飞镖,右帐使又要去近身攻击,可云海郎君依旧平躺着,闲看云卷云舒。
待那右帐使一脚猛踏,及至方寸距离时,云海郎君伸手就将他脚尖扣住,忽的一拧腕,骨骼断裂之声并着惨痛叫声,掉落帆下。被几个大护法接住,即刻逃去。
大白帆顶上,依旧安闲地躺着修长的身姿,迎着青云长风,如仙如鹤。
然而右帐使刚收到信息,自己的顶头上司右帐耶律阿罕所派的几路人马,大多数被归藏少主蔺彦除掉,还有几路人马竟死于利剑之下,皆一剑封喉,别无其它伤处。
慌得右帐使即刻下令火撤离,几句契丹话听得富蒙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袭来。
如箭钻,似抢崩,踢得他登即躲闪,回身一掌虽中那人脚底,却重跌翻身。
拳头还未打出去,腹下已连中数脚,倒地吐血惊呼:“惊弓脚!云海老翁的独门绝技,好,好快!”
然而呼啸风中,那右帐使还是留下一句话:
“贺凤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大契丹铁骑很快就会兵临城下,到时再跟你们算总账!”
褚昭义带四魁欲追,却被大帆飞来的公子劝住。
富蒙冲望去,却见那公子侧身站在船头,“你是,你是云海郎君贺凤卿?”
细看那人,富蒙冲顿时为其英气所慑,端的是英豪神气:他头戴着孔雀皂罗纱巾,身着蜀锦玛瑙对襟袍,外罩着绛春罗衫,腰系着麒麟珊瑚挂饰,脚踏着坠珠齐头履。皓齿朱唇,谁家公子翩然来,龙眉凤目,端的英豪不世出。迎风肃立,飘飘俊逸姿,清正如斯,耿耿豪迈情。
富蒙冲猜到他就是云海郎君,瘫坐闭眼,道:“成王败寇,既然败了!你杀了我吧。”
碧蓝与血红交映的渭河,看得凤目浓眉之间,晕了一丝回忆。
五年前,长江大战比这惨烈十倍,如今除掉北方第一水患,天下水帮再无敌手,往后面对的只有朝廷转运司……
云海郎君没留一句话,如鹤悠然而去。
“爹!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