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渗出濡湿细汗。
一个小时
又一个小时,日暮时分来临。
他无数次想拿起放在枕头上的枪,可是没有一次能成功。
泪眼朦胧,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格外脆弱易碎。
他拿不到,手指永远差了一截才能碰到。
睫毛黏成一缕一缕,可怜。
傻乎乎的小男生还天真以为典狱长能给予他杀了自己的机会。
【痛缓护符—1,已为您降低90的疼痛感。】
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夜晚降临。
夜晚褪去。
直至天明。
失去意识前,安絮听见了蒋霄气急败坏的骂声。
“我艹你踏马的,够了,老子认输行了吧。”
安医生请假了。
还是典狱长帮忙请的,说是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两天。
同事想来探望,典狱长拒绝了,。
对外的理由是避免传染病毒细菌。
悠悠转醒。
安絮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映入他眼帘的是灰色的天花板,以及昏暗的卧室。
这是戚然的房间。
房间的装饰深色为主,黑灰配色,极其压抑。
少年的皮肤在床单上映衬得格外苍白,纯白肤色上增添了密密麻麻的红。
他手指触及床单的面料,感受到冰冷的触感。
窗帘被紧紧地拉上,将光线完全阻隔在外,这使得房间内格外昏暗。
安絮颤颤巍巍坐起来,小口小口抽气。
他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寂静中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恐惧。
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虚假的般。
可浑身的难受却又骗不得人。
不放心的喊了两声,“有人在吗?”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蜂蜜水。
安絮端起来嗅了嗅,甜甜的,没有怪味,而且还有点温热,说明戚然刚离开不久。
他本来只打算喝一点点的,但是稍不留神全喝完了。
趁着没人听见。
嘀嘀咕咕着挑拣了些难听话,怂怂的骂了好半天。
每动一下,眉头蹙得更紧。
难受。
疲惫。
简单一个下床的动作都能惹出一身汗,“好累,这个混蛋。”
才骂完,安絮脸色一僵,后悔自己骂得轻了。
他去到卫生间。
洗漱干净出来。
自然也发现了脚踝处一条闪着金光的链子,瞧着很细的一根,却怎么也扯不断。
屋里没有鞋子和裤子。
只能找到黑色衬衫,穿上去格外宽大,松松垮垮。
面对着紧锁的门。
他也走不到那里,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