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眼里充斥着防备,一对上她的视线,就握紧了双拳。
罗九决定自己逃走。
现在不是好时机,真挟持野人,刚才示好带来的正面影响瞬间就转负了,那她岂不是做白工
至于救那四人,也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做了错事,自然要承担后果。
她又不是聚集地的人,凭什么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这是夏从英该关心的事情。
野人一直盯着罗九,看到她对自己点头,还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下意识就顺起树屋角落里的木棍。
不等他举起来,罗九已经撩开叶帘,闪身离开了树屋。
这是一棵立在部落靠中央位置的树屋,就算罗九的度再快,出去的时候也会会引起野人的注意,她没打算使用武器,伤害野人,只是手里多了一面盾牌,顶在身前的位置,任凭木箭、吹箭和长矛撞在盾牌上,也不能对她造成丝毫影响。
“救救我们吧”
“罗九,罗九,我们同为玩家,只要你救我,以后我就就你小弟,为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别走啊罗九我不被割肉放血啊”
眼看着罗九越走越远,手里的盾牌收进储物格后,一个前滚翻跃进了树丛里,四个大男人忍不住痛哭起来。
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被慢慢虐死。
部落领愤怒地大喊了一声,周围的野人整齐划一地应和,他举着又像权杖又像长矛的武器,走到罗九刚才出来的树屋,准备进去的时候,外出去找草药的女性野人回来了。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急匆匆地跑过去,脸上的担忧根本无法掩饰,哪怕站在身前的是部落的领,也没有打一声招呼就伸手拉开了叶帘,看到了已经能够下地站立的男性野人。
女野人手里的草药掉在地上,看到男野人突然结痂的腹部、腿部伤口,一下子就激动地哭了。
她原本以为伤口已经化脓,不可能会好了。
这是一个居住在树屋里的野人部落,由于能够建造树屋的树木有限,不同的亲族需要分散地住在不同的地方,减少树屋不足的压力,也因此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族群,而眼前这个就是附近的大部落了。
每隔几天,附近的野人就会聚集在这里举办篝火会,年轻的男女野人也会在众人的撮合下凑对,这名叫做“落”的女性野人就是男野人“启”的未来妻子,见他濒危至死,已经哭了好几天。
“那个女魔鬼有没有伤害你”落哭着问启。
“没有,她拿了这个东西。”启把手里攥的皱巴巴的图纸给落看,又将空掉的药膏盒子递给领,“伤口上涂了药,已经不是很疼了,我可以走。”
领叫做“喜”,对于平均寿命4o多岁的野人来说,年满三十的他相比起二十不到的启和落,已经是富有智慧的长者,他接过药盒,轻轻闻了一下,分辨不出里头有什么草药,将盒子收起来,“出来看新抓的魔鬼。”
启被落扶着走出来。
四个男玩家被手脚大张着绑在树上,只有脚尖能勉强点地。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魔鬼,恶魔,夏从英还是罗九,不管是谁都好,求求来救我们吧”不停叫喊着的男玩家叫做秦海,是个很倒霉的玩家。
野人攻击的时候,他因为刚来,没资格分配武器,却又被老人指使着去拦截逃跑的野人,不巧又遇上了一波带着远程武器来的野人,同伴死了好几个,他跑的时候摔倒,直接被野人给敲晕了。
等他再醒来,就看到自己被捆到了野人部落,身边站满了身上涂抹彩色颜料,只在重点部位裹着兽皮或者草裙树皮群的野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好像他们是砧板上的一块肉。
聚集地的老人说,野人是会吃人肉喝人血的
他不要这么死啊
“启,魔鬼是怎么对你的”喜问。
启伸出大腿,露出巴掌长的褐色硬痂,“他们用刀割开我的身体。”再转了一圈,展示身上与颜料格格不入的青紫淤痕,“拳头打我,想要迫使我屈服”
秦海听不懂野人说的话,但直觉告诉他绝不是什么好话。
“魔鬼用刀割开了我们的身体,我们也用刀割开他们的身体”喜从别人手里接过一把刀刃处打磨成白色的骨刀,手中权杖在地上敲得砰作响,当他走到秦海身边时,四周响起了欢呼声。
“你你你干什么别过来”秦海大喊着,挣扎地更用力了。
只是树藤越收缩越紧,深深地陷进了他的皮肉里。
秦海绝望了,强烈的愤怒席卷而来,让他浑身热,勇气倍增,不顾死亡的威胁而大喊“我的观众,我的粉丝们,如果我死了,请你们告诉后来者,聚集地就是个该死的坑,都别来了来了也是死不来也是死,还不如死的痛快”
喜的骨刀从秦海的大腿处划过,立刻切出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血顺着大腿涌出来,濡湿了地面,秦海痛的惨叫起来,立马被喜扇了一巴掌。
“安静一些,魔鬼”
秦海听不懂喜的话,反正都要死了,爱怎么怎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