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饿吗?”林平关心的问。
“饿。”
“我去给你做饭。”林平作势爬起来,想去给他烧点热饭,天气还很冷呢,要吃点热乎的。
窦利钧捉他劲腰,把他按回来,说:“準备吃了。”
林平脸热,天大亮着,他手又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了。他想到什麽,问窦利钧说:“房子,隔音吗?以前没有别人住,都不知道隔音效果好不好。”
窦利钧往他嘴里塞了团什麽,他后知后觉,那是窦利钧的领带。窦利钧说什麽,老公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林平咬紧领带,心想春分过后,白天真是越来越漫长了。
林平喜欢跟他纤长的四肢纠缠,好像那是这辈子唯一可以做植物的机会,他们就这样互相缠绕。林平凑到他耳边小声问:“能不能抱我?”
窦利钧手掌就拍在他背脊,林平反手让他把自己搂严实,心满意足道:“谢谢。”
这句郑重其事的谢谢让窦利钧看了他一眼,他赶忙补充说:“谢谢老公。”
窦利钧内心警铃大作,林平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发嗲的意思,试想谁会在床上像对同事说谢谢那样对自己老公说谢谢。他越想越不对劲,林平可没看上去那麽老实,以前对他不满意不还背地里取绰号吗。小老外。窦利钧记得清清楚楚。
他把胳膊从林平脖子底下抽出来,惹得林平拽他的手,不解的问怎麽不抱了?
窦利钧一脸严肃道:“你不会是在讽刺我吧?”
林平不知道哪里又惹他多心,一头雾水道:“讽刺你什麽?”
“那你谢我什麽?”窦利钧反问。
“抱…抱,谢谢呀。”林平不明所以,他不清楚窦利钧为什麽要这麽问,他到现在都不太敢在窦利钧跟前提起韩元就。韩元就不抱他的,七年来,寥寥可数的几次,他一直以为自己谈了一个性冷淡。林平喜欢拥抱,拥抱像献祭心髒,拿出去一颗,换回来另一颗。遗憾的是,他从未在这方面得到满足。
窦利钧愣住,他觉得自己冤枉林平多少有点儿罪过,但是他拉不下脸面跟林平道歉。林平见他神情冷淡,解释说:“是你跟我说,不喜欢要说出来。我想…不喜欢能说,喜欢应该也能说,谢谢也可以说。我没有…讽刺你。”
该死。
窦利钧揽过他的腰,覆在他上方,嗔怪道:“哪有你那麽说谢谢老公的,我跟你不熟吗?叫的亲热点不行吗?”窦利钧先是把错推到他身上,很快又软声道:“老婆,你很会叫的,是不是?重新叫一遍我听听。”
林平不好意思的撇过头,露出通红的耳朵,尝试性的发出一个音节,太耻人了,他憋到一张脸涨起春色,突然叫不出口。他不明白他为什麽叫不出来,明明这里没有别人。兴许是窦利钧‘虎视眈眈’,他被那双蜜色瞳孔慑住。窦利钧的瞳孔颜色很浅,浅到像一轮拨云的太阳,叫他不能长久直视。
他翕张的双唇被窦利钧噙住,窦利钧勾出他的无限渴望,他在颤巍中揪了窦利钧的衣领,成年男人身体炙烫的气息便无孔不入的渗透他。他耳边炸出一声喘息,黏稠的,弯了两道弯的,令他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窦利钧兴奋的看他,他赧然地捂住嘴巴,窦利钧轻吻他的发际,餍足道:“谢谢老婆…”
林平没他那麽厚的脸皮,不肯再跟他谢来谢去。可说谢谢总比说对不起好,不是吗。
赵旗钰现在上初中,本来该寄宿的,窦利钧不放心她,给她安排了一个司机接送,每天放学都回来。林平小学放学比她早,通常是下班后先去一趟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直接做饭。她回来就能吃上饭。
窦利钧下班或早或晚,他不让林平他俩等他,林平想了想同意了。
赵旗钰在家基本不说话,林平跟她一起吃饭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他想起窦利钧的话,又想到她以前的样子,心里闷闷的。他每天都会问她第二天想吃什麽,好引导她跟自己说话,她的回答只有三个字。都可以。
林平有些气馁。
窦利钧下班又迟了一个小时,林平听见开门的声音,从厨房跑出来看他。他挂好外套说:“我回来了。”
“今天有点晚。”林平给他往外端菜,赵旗钰已经吃完回房间了,她回房间就不会再出来。窦利钧站在客厅截胡,林平被他堵着接吻。
“唔。”林平手上端着碗,就没推他。他像不知足,林平着急的结束这个吻,说他:“等会儿进屋再…”
窦利钧笑,从他手上接过碗,电视声音响起来,窦利钧吃饭的时候林平会在旁边看电影频道,看半截儿,没头没尾的。窦利钧吃完饭他就不看了,他不让窦利钧洗碗,具体原因他不说。窦利钧要掺和,林平準不让。林平敷衍他说上一天班辛苦了,歇着吧。窦利钧反问难道你就没上一天班?不累啊。
请个保姆吧,窦利钧说。
林平一边洗碗,一边嘀咕:“请了保姆,你就不能这样随便亲了,得避人。”
窦利钧听见了,强势道:“为什麽要避?我亲你的时候应该避的是别人,而不是我们。”
林平闻言瞪大眼睛看他,觉得他这样的境界自己这辈子都修不来。
还真是。
星期五那天窦利钧下早班,坐沙发上发邮件,赵旗钰已经回来了,她中午在学校吃多了晚饭就不想吃,林平给她洗了水果送进去。路过客厅,看见窦利钧认真工作的背影。他真佩服窦利钧的体态,在家坐着也板正,脊梁骨跟不会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