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窦利钧把他抱的很稳,台阶上那点微不足道的颠簸反而令他心乱飘,他犹豫一番,还是问道:“这麽晚,你们做什麽了?”
窦利钧脚步一顿,林平擡起头看他,他自下而上的眼神如有实质,从那密直的睫毛根部射出,炯亮的,叫林平撇开头不去直视。要不是抱着林平,他这会儿得掐着林平的下巴叫林平扭过头看着他。
“鄢陵那次还记得吗?张与加前男友闹他家里去了,这次还是因为他。”窦利钧至多耐着性子解释这一句,他找準林平的眼睛,笃定道:“你吃醋了。”
林平嗫嚅着,最终还是没有否认。他有一种直觉,他想如果他是张与加,那麽是很有可能喜欢窦利钧的。
“你很在乎我?”窦利钧将他抱的死死的,不许他跳下去。
他头扭到哪儿,窦利钧就追到哪儿。直到他涨红脸,吞吐出一个:“是。”
窦利钧抱着他笑,胸腔震颤,他们像漂浮在外太空,失去了重力。林平连脖子也要红,他干巴巴道:“很晚了,你还跟别人在外面。我…”
窦利钧朝他颈窝拱拱,说:“我不会胡来。”
林平眉眼低垂,闷闷不乐道:“可是,我跟他的第一次见面,他说我们三个人也行。”
窦利钧头一次感到什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纵使那句话不是他让张与加说的,但他默许张与加了不是吗。张与加看不惯他慢吞吞,决心帮他添把柴才这麽说的。
这句话始终让林平耿耿于怀,现实是圈子确实乱,群的又不是没有。他不是玩咖,不代表别人不是。
“他逗你玩。”窦利钧蹭蹭林平鼻子,坦白道,张与加根本不可能喜欢他。他当初那一巴掌扇得张与加心有余悸,很长一段时间,张与加都以为他是个s。
林平舒了口气,即便如此,他还是揪着窦利钧的衣领,强调道:“你别骗我。”
窦利钧吊吊眉梢,正经道:“骗你我这辈子再也睡不到你。嗯?”
窦利钧几乎可以起誓这是他发过最毒的誓,林平烧红耳朵,不知所措道:“不是。别的可以骗,能睡。不不不,别骗别骗,不是有意的除外,就是,除了那个。可以睡。”
林平语无伦次,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窦利钧忽的堵上他嘴唇,他的呜咽被窦利钧有力的舌头顶回喉管,化作细碎的喘息。他抓窦利钧的头发,窦利钧转身将他困在墙壁,台阶陡地变逼仄,他像被推到悬崖边上,只能凭借本能地抓住窦利钧。
他不是第一次这麽直观的感受到窦利钧的力量,像被抛上云霄轨道,而后沿着轨迹又回来。肩胛骨磨着白墙,分不清是上还是下,整齐的衣冠变得淩乱。
他实在遭不住,抓着窦利钧的手臂,哭吟出一声:“老公。回屋,我们回屋。”
窦利钧靠在他颈边,没完没了道:“我喜欢你在乎我,你心里有我,顶好是你天天都吃醋,我愿意跟你解释。我要你的脾气。”
林平微微发怔,他想窦利钧会说我要你,要你的人,要你对我好,要你爱我。可他没想到窦利钧会说要他的脾气。他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他习惯收敛感情,如果每个人都有壳,那他的壳是不是要比别人厚一毫米。他不知道。他泛滥又无法精确表达的情绪使他憋红了眼圈,窦利钧亲吻他的眼睛,缓慢的抱着他朝上走。
只开一盏床头灯的房间有些暗,林平被他抱进怀里,他宽阔的肩膀罩着林平,投在墙上的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下次不用等我。”窦利钧新鲜感十足的亲他额头,他额前碎发胡乱散落,窦利钧绅士不过两秒,额心触着额心将他黑发拱的乱糟糟。
林平搂他脖子,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不等。那下次,可以带上我吗?”
甚至林平问出这句话时还会忐忑,他上一次这麽想融入的圈子还是韩元就的。韩元就那群人喜欢暗讽,字里行间都是瞧不起的意味。林平搞不懂,他那时候为什麽还会那麽执着想跟那些人做朋友,单单就是为了韩元就吗?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过了多少年都没一点长进。就像现在,他虽然跟窦利钧混过几次局,老周小侯张与加他们都打过照面。可他还是觉得不一样。他想跟窦利钧一起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想去就带你。”窦利钧记得林平好像不爱跟他们一起玩,习性不同,他怕林平接受不了。
“想去。”林平坚定道,“想跟你一起。”
窦利钧饶有兴致地看他,他不好意思的避躲,被窦利钧抓着后脖子给转回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麽吗?”林平茫然的摇头。“像puppy”
轰的,林平难为情的用手腕挡在他下颌,不许他靠近。他倏地离开,林平一下变失落,无措的看他。他向下移,靠近林平双腿,林平的运动裤是收脚的,露出跟腱。他抓林平的脚,湿软双唇印在林平跟腱,斜睨而来的视线直勾勾,叫林平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给你的奖励。”窦利钧抓他像在抓一只猎物,他被擒住腰,听窦利钧鼓励他:“好听话。还想跟老公做什麽?”
林平啓唇,很小声的说出两个字。窦利钧佯装听不清,咄咄逼人的靠近,叫他重複。
睡觉
等到了周天,赵旗钰去上课,林平还在陪窦利钧赖床,她叫司机送的她。
林平本来準备等她下课,叫着窦利钧一起去接的,这样他们三个就可以在外面吃饭。窦利钧懒散极了,毛病一堆,林平叫他不起,反被他摁进被窝里。也就错过了接赵旗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