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目光同时落到云广白身上,他左右看了眼后,声音微弱了些:“如果能找到解大公子,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徐青天没好气道:“哪有那么简单,你能保证解大公子如今还想履行婚约?亦或是人还活。。。”
话音突然顿住,徐青天飞快看了眼宣则灵,歉然道:“抱歉。”
宣则灵摇头:“无妨,这么多年了,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她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若他还活着,不可能音讯全无。
玉千洲饮了口酒,眼底暗光浮动。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宣姑娘葬送大好年华?”云广白刚入江湖,正是少年义气时,哪里见得了这样的不公,豪气万丈道:“实在不行,我们打上那夙安府解家,逼他们退婚!”
徐青天:“……”
他笑了笑,纠正:“是你,没有们。”
他当夙安府是什么地方,那是知府门庭,打人家不就是肉包子打狗,真真是个憨货。
云广白:“那怎么办嘛,对了,不是说跟云国公府有关,要不。。。唔!”
徐青天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咬牙道:“你可闭嘴吧。”
云国公府乃是太子殿下的母族,他也敢招惹,他不要命他还要呢!
哪家这么虎敢把这么莽的儿子放出来游历江湖。
燕鹤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云广白。
他也实在没想到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外祖家,更不知外祖母曾看中解大公子做孙婿,按年纪算,应该是大舅舅家的表姐。
如今两位表姐都已经有婚事了。
更何况,时隔多年,他不认为外祖母还记得这件事,且不过就是两家没有缘分,外祖母何至于为此迁怒,恐怕此事多是因解家大房多心而起。
“唔!”
云广白强行扒开徐青天的手,皱眉道:“我又没说要打云国公府。”
他又不是疯子,打云国公府他老子都保不住他。
“那你什么意思?”
自从被云广白牵连作了回‘贼’后,徐青天对云广白就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不是眼,往日的和煦是半点也不装不出来了。
云广白解释道:“我只是想说,若是能托关系走云国公府的路子,这事说不定有回旋的余地。”
“那解家不就是怕云国公府迁怒不敢退婚吗,只要云国公府那边表了态,这桩婚事不就能退了吗?”
徐青天:“……你当云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是能随意惊动的,且按我说,云国公府记不记得这事都还不一定。。”
这话确实是很中肯的,先不论能不能将话递进去,就算真有门路,也不是等闲能求来准话的。
难不成云国公府还专门为十几年前的一句话,跑来断解宣两家这个官司?
一片寂静后,宣则灵起身屈膝行了一礼,感激道:“诸位恩情小女子铭记在心,却实不敢再令诸位因此事烦心。”
姜蝉衣忙起身扶她起来,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宣姑娘,相识一场,岂有眼睁睁看你受苦的道理,我决定了,此事我定管到底。”
她实在不忍见她走向那样的结局。
云广白也赶紧接腔道:“是啊宣姑娘,我出来闯荡江湖为的就是能解众生苦,既然遇到了,肯定不可能坐视不理。”
徐青天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大言不惭。
解众生苦,解到人家果园去了?
“我认为此事解家并不占理,与宣姑娘定婚的并非如今的解大公子,既然那位解大公子已经不在解家,婚事本就该作废,凭何要搭进去姑娘的一生。”徐青天道:“我出来游学,便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事算我一个。”
不过若要解决这件事,恐怕免不得要跑一趟夙安府或玱州,就他们这几个身无分文的腿着去么,那自然得拉上财神爷啊。
在座两位财神爷,一位脸冷的像要冻死人,另一位温润如玉,还有过一饭之恩,显然更好说话些。
徐青天遂拿眼神去瞟燕鹤。
燕鹤看了眼沉着脸的玉千洲,眸光微转,再看向宣则灵,温声道:“这件事还没有到绝路,宣姑娘且放宽心。”
这就是愿意帮忙了。
徐青天迅速与姜蝉衣云广白交换了个眼神:“有燕公子帮忙,必定事半功倍。”
云广白:“燕公子大义!”
姜蝉衣:“燕公子人美心善。”
宣则灵眼含泪光,万分动容,又是屈膝一礼:“多谢诸位,小女子无以为报……”
“以身相许万万不可。”云广白打断她,嘿嘿一笑道。
几道目光同时扫来,尤其有一双冷眸犹如利剑,云广白连忙解释:“我就开个玩笑,这话后面不都是接这句么…我是想说,没关系,管饭就成。”
被他这一岔,宣则灵的眼泪也收了回去,认真承诺道:“不管成与不成,都必有重谢。”
“宣姑娘这是什么话,不过是举手之劳。”云广白:“有十两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