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鹤旁边没有木墩,他再避开显得太过刻意。
“二位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什么打算?”闻达问道。
这个任务比他想象中的快。
这一段同行的路似乎短暂,很快便要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
燕鹤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姜蝉衣,虽然他不明白宣家娘子为何大费周章制造被劫走的假象,但他想,她应当不会这么快回去。
果然,只见姜蝉衣摇摇头:“不知道。”
人是找到了,可她不愿意回去,她自不能强行将她带回去。
但也不可能把人丢下不管。
“燕公子有什么打算?”
燕鹤想了想,道:“阿弟伤势太重,需要静养几日再走。”
闻达听见那声阿弟很是诧异。
难不成,那位受伤的青年是燕公子的弟弟?
可他们不是找小娘子的么?怎么又成了小郎君?
此言正合姜蝉衣的意,她忙道:“好呀,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两天?”
等宣则灵失踪的消息传到夙安府,她应该就愿意跟她回去了。
燕鹤点头:“好。”
闻达疑惑不解的看了看二人。
那位受伤的公子为何恰好是燕公子的弟弟先不提,可小娘子已经失踪两夜,如今找到了却不回去,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但这种事不是他该知道的,自也不可能去问。
住几天便住几天。
“我去抱些柴。”
姜蝉衣忙道:“我也去。”
燕鹤却先一步起身,道:“我同闻参军去,姜姑娘在此等着便好。”
柴在外头,屋里还有两个人要保护,院里离不得人,姜蝉衣便也没坚持。
“好。”
闻达等着燕鹤过来,一道出了院子。
今日月光不错,店外还挂了盏灯笼,也不至于摸黑。
“闻参军。”
临近柴堆,燕鹤叫住闻达,闻达停住脚步,面色并无意外之色。
“燕公子?”
从燕鹤说要同他出来开始,他便知道他应是有话与他说。
燕鹤问道:“闻参军可有办法传些消息到平江玉家?”
提到玉家,闻达面色正了正:“公子吩咐。”
无他,实在是怕了那位玉家家主。
燕鹤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闻达:“劳烦闻参军找人将此物送到平江玉家,就说千洲公子已无碍,请玉家人安心。”
闻达看了眼那块玉佩,瞳孔微震。
这块与燕鹤的不一样,虽都是黄玉金穗,但这块玉中的金鱼是“玉”做的,金穗的颜色也稍浅了些。
他虽然不能细致的分辨出玉家玉佩的差别,却知道玉家本家人能戴金穗的只有玉家家主和玉家的公子。
这块金穗颜色稍浅,自然是属于那位玉公子的。
且就算他不知道,那声‘千洲公子’已足够让他明白燕鹤口中‘阿弟’是什么身份。
去岁玉家家主被一个商人占了些便宜,次日,那商人的家奴来报官,他赶到时,商人已被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据闻,是玉家主的义子千洲公子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