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看他,“你笑什么?”
余斯清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茫然地左顾右盼:“谁?谁笑了?”
陆暮西在林度的注视里摁灭手机屏幕,慢悠悠坐起来,无辜地耸耸肩:“反正不是我。”
林度震惊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那是我笑的?”
陆暮西把手机塞桌兜里,懒洋洋地笑:“那谁知道呢?”
看着两人这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余斯清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大事儿。
“习惯就好。”汤林和递了个同情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她这桌子你猜是谁收拾的?”
陆暮西听见了,自然地朝余斯清颔首打招呼,接上后半句:“你好,是我,她的二号长工。”
因为这个座位离得实在天南海北,余斯清还没跟林度这个同桌有过什么交集,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没想到人还挺有意思的,她略带诧异地看了汤林和一眼,随即笑道:“咱们这是天涯沦落人啊。”
林度无语望天,这两人这副被压迫已久后老乡见老乡的模样是要怎样啊?
“咳咳——”
这时,讲台上突然传来一阵做作的轻咳,所有人静了一下,纷纷抬头看过去。
班长康华北拿了个装满小纸团的盒子站在讲台上,笑得很慈祥:“稍微耽误大家一会儿啊。”
班长平时是个热心负责的,大家都很给面子地等他开口。
“同学们,运动会马上来了——”
话一出口,再加上那个装满纸团的盒子,大家都心领神会地知道他要干嘛了,个个拍着桌子,充满幽怨发出嘘声,拒绝听接下来的话。
“运动会怎么了?”陆暮西靠过去问。
林度叹了口气,靠近回他:“运动会要抓三千米长工。”
二中非常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就拿跑操和体育课举例,班主任即使再注重学习,再权力滔天,都不能占用这两个的时间。
大家私下里都说,其实学校的权利中心都在体育部。
因此每年运动会都很正规,正规到每个班每个项目都规定了名额,而且强制必须报满,不能多也不能少。
其他项目倒还好说,这个三千米真的要人命,不管男生女生都没人主动报名,所以班里的传统就是——抽签。
对,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全靠命的方法。去年十一的运动会,那个倒霉蛋之一是余斯清,她跑完之后整整骂了三个月,身上的怨气才稍微消除了一点儿。
陆暮西那边还云里雾里的,转头就听康华北说:“今年三千米还是老样子,男生女生各要两个,我先走流程问一下吧,大家有人想主动报名的吗?”
“……”
去年的受害者余斯清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往事,正在用脸骂人。
“嗯,没有。”班长很没感情地看了一圈,“那咱们还是抽签?”
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被抽到的概率也挺低的,大家谁也觉得自己不可能是那个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