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将军领什么兵,那楚泓厚颜无耻,宫里的女人也是个顶个的不要脸。这燕玖羞赧内敛,其身边的宫女也是羞羞答答。
坐起身来,本王取了宫女备好的官服穿上,然后随手一抄,束起了头发。
回身推了推燕玖,本王道:“时候不早了,皇上起来上朝吧。”
燕玖翻了个身,露出了白白的小肚子,睡眼朦胧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本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铜壳滴漏,稍微掐算了一下时间,道:“寅时六刻了。”
他急忙坐起来,麻利的下了床,然后打开胳膊,等着宫女们给他套衣裳。
本王笑了笑,伸手脱掉了他的睡袍,然后取了里衣给他穿上,为他敛好了衣襟,遂又套上了一层明黄色的中衣,最后才是穿金走银,绣着真龙的皇袍。
一番着装下来,看着倒真是雍容华贵,风华无双。
燕玖打了个哈欠,突然看向了本王的脸,“咦”了一声,道:“皇叔的脸,似乎真的好了许多。”
“是吗。”本王笑笑,“再抹个两三次,应该就能痊愈了。”
“那真是太好了。”他一脸的惊喜,然后端起茶杯,漱了漱口,道:“走吧,皇叔。”
本王顿了一下,问道:“微臣要不要绕个道,跟着大臣们一起入朝,若是被人瞧见了,我是从皇上的寝宫里过来的,怕是会——”
“无妨。”燕玖道,“随便他们怎么看,怎么说,朕就是要留你在宫里过夜,他们又能怎样。”
唉,就这点,倒是和楚泓一模一样。
本王回了声“是”,便和他一起去到了朝上。
而比着本王和燕玖同床共枕这件事,朝臣们似乎更惊讶于本王没死,居然回来了。
这些人看着本王的脸,神色各异。一半的人是感觉人生灰暗,我这大奸大恶之徒居然还活着,另一半的人则是幸灾乐祸,本王人活着脸却毁了,以后也不用“魅惑”了皇上,前廷后廷都霸占着。
而本王,怕他们日后失望,非常“体贴”的告诉他们,“我有一瓶神药,能去疤不留痕的,只用了一次,脸上就好了许多,再坚持个几日,就能痊愈了。”
众臣:……
本王看了一眼队列,姚书云果然没有来。
据说是称病在家,许久没来上朝了。
本王摇摇头,站到了队伍的最首,听着朝臣们汇报了最近朝内朝外大大小小的事务,跟着提了几条建议,便随着众人,一起出了宫。
只见宫门外,八名轿夫和白杉白桦都候在那里。
遭遇了这场意外之后,原本光吃饭不办事的两名影卫,总算是拿着本王的性命打紧了。
本王撩起帘子,正欲上轿,却瞧着一个刚迁入京城,拜为户部郎中的官员拦住了我,面色激动,胡子飞扬的说道:“久闻王爷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实在是叫下官欣喜非常。”
本王皱了皱眉。这人叫龚少清,我略有耳闻。原本只是花钱买了个地方小官做,后来仗着祖上有钱,到处打点关系,四处巴结,所以一路飞升,在年近六十岁的时候,成为了今日的四品大员。
如今,朝中的大臣全部拉帮结伙,将本王孤立出来,生怕走的近了,会被玷污了名声。这龚少清初来乍到,可能还没摸透朝中的事情,这才忙不迭的跑来奉承。
他既有心巴结本王,本王也不跟他客气,甩开了折扇,道:“龚大人,幸会幸会。要说本王早上没捞着饭吃,这阵子有些饿了。”
他立马弓下了身子,道:“王爷如若不嫌弃,不如来下官府上坐坐吧,下官立马着人备好酒席,好好款待你。”
“好。”本王坐上轿子,往他府上去了。
一顿饭,本王吃的甚为满足。
龚少清瞧着本王吃的差不多了,偷偷递来了一个信封,道:“下官初来乍到,朝中也没个能仰仗的人,还希望王爷以后能多多关照。这是下官一点小小的心意,请王爷笑纳。”
本王接了过来,不动声色的试了试厚度,若是按照一张银票一百两来算,那么这里头最起码也得有一千两吧。
一千两,对于我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穷逼王爷来说,可是半年的俸禄。
只不过,本王一个月拿着二百两的俸禄,小日子过的也算是有滋有味,钱多了何时是个头呢。
一个不好,可是要落人把柄的。
本王将信封推还给了他,道:“龚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这饭我吃了,东西你自己留着。”
“这——”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王爷是嫌少?您尽可以打开看看,里面可是一万两。”
“咳。”本王被茶水呛了一下。这么多钱啊,本王自诩超凡脱俗,也免不了有些动心了。
龚少清瞧见了本王的反应,笑着将信封又推到了本王的面前,道:“下官知道您不缺银子花,可这点就当作是一点补贴,王爷大可购买几座宅子,再弄几个如花的美眷伺候你。”
“这不好吧。”本王虚言客气了一下。
“没什么不好的。”他说着,将信封直接塞到了本王的怀里。
也罢,朝南县刚出现震灾,湖口村又决了堤,朝廷上,到处都得用钱。他既然非得带给本王,那本王只好却之不恭了。
回头把银子上交给燕玖,正好用于赈灾。
如此看来,朝廷上有这么一个人,倒也不是件坏事。日后要是国库亏空,没银子往外拨了,本王就敲他一笔,弄点钱花花。
拍了拍龚少清的肩膀,本王情真意切的说:“我大燕有你这样慷慨的朝臣,真乃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