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小心点?!”雚疏当即大喝,手上动作却很利索,麻利地替孟槐收拾完残局,将水壶放到火炉之上。她看了孟槐一眼,说道:“你不是经常呆在王爷身边负责煮茶么,怎么手法像是生疏了不少,不比以前娴熟了?”
“嗐,咱们王爷都好久没喝茶了,日常喝热水……”孟槐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噤声咽下了后半句话。
他这个小举动,被东方稚留意到了。
“回禀齐世子!”
门外官兵突然求见,打断了东方稚的思绪。
“有一封京都城传来的信件,说是交给齐世子亲启的。”一名官兵恭敬地走进营帐来,递上物件。东方稚随手接下,便让他下去了。
一阵拆信的声响,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还在煮茶的孟槐与雚疏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东方稚,却见她眉头深锁,像是在苦思什么难题。孟槐忙给雚疏打了个眼色,让她过去探探口风。
你除了让我出马,你还会什么?
夫人,你毕竟是与世子一样的姑娘家,我一个男人,实在……
明白了。
“世子,怎么了吗?”雚疏问道。
东方稚抬眼看她,扬了扬手里的信纸,眼里满满的无辜。雚疏定睛一看,却见信纸上洒脱地写着四个大字:
已阅,苏许!
七丫头
“繁花……”
苏许望着院子里的春景出神,愣了许久。
阿稚。
她看着景色,眼眸里映满红花。
春风刮来京都城了。
她心想。
今天是东方稚离开京都城的第七天。
按‘加急战报’的速度来算,明天应该能收到第四封信了。苏许靠在窗台旁眺望远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近日总觉得胸口发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儿。而每每看到苏远邦来院子里给她递信,她的心情才能缓和一些,没有那么消沉。这般情况,是不是…太久没有出门的缘故?
“孙小姐,今日天气那么好,要出门走走吗?”
“不了…”
别说苏许自己。她这些天的异常,就连她房里的众多丫鬟也感觉得到。
小丫头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苏许是为何郁结。
而这个房里,有个特别机灵、伺候苏许好些日子的丫鬟,名唤‘南七’。是个南方人,以前家里住在岛上,境况贫穷;她正是自己家里第七个丫头,卖身进苏府后苏业可怜她的情况,便让她去苏许房里做事,起了个名,就叫南七。
南七平日做事都很谨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都不会多理,就怕惹到麻烦。可是她今日进房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苏许这般表情,心中第一反应便是小时候看到的那个、每日坐在家门前盼未婚夫归来的大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