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微雨出手强势,周管家也不帮她们,这才不敢再闹。
但她就是不敢大闹,怕传出去对自己不利。
在自己院中,她将所有的不满和不甘,都转化成对身边丫环婆子的怒火。
一个不顺心就非打即骂。
婆子也有向周管家告状。
但她告状,陆芊芊就拿簪子扎丫环身上不易看见的地方。
婆子心疼丫环,只能忍着不敢再往外说。
后面月华轩的日子,基本就在陆芊芊装乖和虐待丫环婆子中度过。
陆芊芊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父亲竟亲自来了月华轩。
而不是回府之后,让人来叫她过去锦风堂请安。
但她心思比她姨娘要聪慧,早就想过万一被人发现,该如何辩解。
因此,即使被父亲撞见又如何?
不过是丫环婆子故意惹怒她,故意让她反击时被父亲看见罢了。
那婆子按陆天尧的要求,战战兢兢地将俩人被调来月华轩开始,整个经过都说了一遍。
包括每一天每一天的事情。
为何会被罚跪雪中,为何唤她不应?因为她在屋中养病,并不知二小姐喊了她。
丫环近身伺候不敢偷懒,却时常被二小姐故意使唤,做一些苛待找茬的事情。
比如:
大冷天在屋檐下用积雪搓洗帕子;
半夜被喊起来去外头给地龙添火;
夜里不让烧火炕,却一直喊冷,一会儿要灌汤婆子、一会儿要搬炭笼、一会儿又喊热;
白天更是从早起就开始各种故意找茬的使唤。
一个不如意就拿了掸子抽打,或是拿茶水去泼,这几天已上升到拿簪子乱扎了。
“求家主明鉴,婆子若说了半句不实,自愿领罚,生死不计。”
“求家主找几个可靠婆子来验看红儿身上的伤,便是这双冻坏的手,也是看得见的。”
“刚才红儿就是才用冷水洗了衣裳又被喊来研墨,手僵滑了墨条,就被二小姐拿簪子扎她的手臂这里。”
“刚才我不敢激怒二小姐,好言相劝也差点被扎。”
婆子说到激动处也忘了害怕,想着横竖一死,连死都不怕了,干什么还要瞒着?
但求做个明白鬼,若能远离这行事狠辣的庶女,也是一线生机。
当下婆子比划了丫环红儿多处受伤的地方。
还拽过红儿的双手,让陆天尧看那满手的冻疮。
“我院中拢共就这两个人,丫环不洗衣,难道要我去洗?”
陆芊芊目光微闪,情急地抢白起来。
“天气冷本来就辛苦些,难道我怕你们辛苦就要自己去干粗活儿?”
“父亲是让你们来伺候我的,不是让我伺候你们的!”
这话……好像也挺有道理。
陆天尧淡声道:“天冷不会烧些热水,院中没有火炉,去找周管家要一个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