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没再继续逗留,见到宋宜禾,打过招呼便离开,门被合上,家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地板有些凉,虽然已经入夏,但宋宜禾光着脚踩在上面,仍是觉得脚尖发麻。她稍稍蜷缩了下脚趾,不经意间踩上贺境时的鞋面。
被这么一触碰,贺境时低垂下眼。
看见宋宜禾莹白的脚趾,他眉心蹙了蹙:“怎么连鞋都不穿?急什么。”
宋宜禾轻声:“我不小心的。”
瞥了眼她老实巴交的模样,贺境时轻哂,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走进一楼洗手间内。他随手扯了条毛巾,铺在洗手台上,让宋宜禾坐好。
而后捏起脚踝,拿了湿纸巾擦脚底。
“他给你发什么东西了?”贺境时低垂着眼睫,专注地看向她脚底,“说威胁你的话了吗。”
湿纸巾很冰,刺激的宋宜禾颤了颤,下意识往后缩,被贺境时拽了下才安分:“嗯。”
贺境时看她一眼:“你回复了?”
“没有的。”宋宜禾想了想短信里的内容,“我当时有点儿担心他再来找我。”
贺境时低低嗯了声。
她还不知道许志国被赶回川宁的事。
贺境时耐心地换下另外一只脚,没有说话,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想到每每提及许志国,宋宜禾都如同做噩梦一般的样子,他慢条斯理地将她右脚沾上的灰尘擦净,丢掉纸巾,轻轻捏了下指骨。
听到清脆响声,宋宜禾看向他:“怎么了?”
“我在想。”贺境时顿了顿,将她两只脚丫子握在手心暖着,“应该要怎么以绝后患。”
宋宜禾微惊:“你要干嘛?”
不经意地扫过她这表情,贺境时的眼尾顿时蔓延出笑痕:“在想什么?”
他含笑的嗓音里裹着细碎的颗粒感,在安静的氛围里,格外蛊惑人心,宋宜禾被戳破心思,舔了舔唇角:“随便想想。”
贺境时也没说信没信,只哼笑了声。
旋即,抵开她的腿,他往前上了一小步,包裹住宋宜禾脚心的手稍微游移,捞起她的腿弯,就着这姿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刚要往出走,宋宜禾挣扎了下。
贺境时让人又重新坐回去,垂眼一瞬不瞬地看她,抬眉,像是在无声询问怎么了。
宋宜禾收回腿并拢,扭捏:“生理期。”
闻言,贺境时面上淡淡的笑意顷刻间消失,屈起手指敲她额角:“那还敢不穿鞋?”
“疼。”宋宜禾伸手去捂,“忘了呀。”
贺境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瞧着他的模样,宋宜禾露出了个求饶的笑,拽住衣角晃了下:“别生气。”
贺境时盯着她看了须臾,才没什么表情地回握住她的手:“你就算准我不会收拾你。”
“……”
话落,贺境时直接伸手,卡在宋宜禾的腋窝之下,轻轻提起
她:“踩住我脚。”
宋宜禾微怔,反应极快地按照他说的去做,而后紧张兮兮地抓住了贺境时手腕,感觉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会摔倒的。”
“摔倒不是更好吗?”贺境时手一松,面前的人便条件反射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见状,他极淡地扯了扯唇角,“这样才能长记性。”
生怕他就这么扔下自己,宋宜禾没敢接话。
紧接着,贺境时的掌心贴上她腰窝,让人靠在身前,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反倒是脚背只占了小部分的重量。
而后他提步朝前走,这姿势亲密至极。
宋宜禾的嘴角禁不住抿出笑意。
回到房间,贺境时翻了翻短信,看到之后发送来的几条未读内容,眸光动了动。
而就在他翻看内容的这几分钟内,许志国又发来了不少骚扰信息。
怎么不回老子短信呢?我们阿鹞长大了,果然是不一样了。
你以为让你对象把我弄回川宁,我就不敢去找你了?你信不信我直接去你公司?
不说话?害怕了吗?
手头没钱了,先给你老子打点。
这人字里行间都如同一块难以甩开的烂泥,贺境时几乎无法想象,宋宜禾是怎么过来的。
一想到那些,他就浑身发疼。
之前只想着把人弄走,盯一段时间。
但凡他再敢找来江北,就找人揍一顿,挨的打多了,自然就不敢再来骚扰了。
偏偏许志国是宋宜禾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