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恨这种失望。
她明知道这一点,却还要这样看着他。
到底是谁在侮辱谁?
不欢而散是定局。
他甚至想就这样分手。
温白然没来找他。他把自己喝得烂醉,但还不够,最好是能把自己喝死,她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肖紫眉是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的。
她送他回家,故意在他房间里留下一条蕾丝。
蒋世金好说歹说终于带来了温白然,她一进门就看见了,但她什么都没说。
她一向是冷静的,任何事对她来说都像是流水,水过无痕。
周凛有时候甚至怀疑,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
他让她走,她说好。
冲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她直起身的时候被扯到床上。
周凛恨得想掐死她这张没有表情的冷淡的脸。
他问她,你怎么这么狠心,我都烂成这样了你还要走?
温白然习惯了他反复无常的个性,深深叹了口气,那巴掌下去,痛的终究还是两个人。她摸着他的脸说,阿凛,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外人眼里,周凛是少爷,是一出生就在罗马的人。
但温白然知道,他心里很空。
这些年,除了婚姻,他的自尊是另一个禁区。
她小心翼翼呵护着,不让他受一点点残害。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享受她在努力生活的同时顺手把他扶正。
可他终究是扶不正的。
他后来从没问过她的工作怎么样了。
大约是主动辞职,才换了现在的新单位。
他自私的想过,新单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她只用待在家里,好好的爱他。
一直到刚才在楼上看到那双交迭的人影时,周凛猛然间被过去的某些画面击中。
震惊,失落,愤怒,源源不断升起的除了这些还有极度强烈的不安和难过。
她是不要他了么?
这些感受在一瞬间砸过来
,捆着他的手脚,他动不了,不能动。
他问自己,他有资格挥拳吗?
他们已经分了。
周凛忽然之间懂了为什么温白然先前会那么镇定。
那条留在家里的蕾丝不止是一个肖紫眉。
而是过去八年中无数个类似的时刻。
她已经麻木了。
周凛记不清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会为了他身边的绯闻哭泣。
她不是爱哭的人,所以眼泪很珍贵。
用一个个夜慢慢冷掉。
她成了傀儡。
过去有许多回,是他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