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地划开她内心最深的防备。
对,她迟早是要面对的。
面对为了分手,她选择了最不可挽回的方式;
面对知晓事实后周凛厌恶和失望的眼;
面对她自己的贪心和虚荣。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的清高和脱俗都是假的。
骄傲根本只是掩饰她劣根性的幌子。
她庸俗,她市侩,她算计。她贪婪地期望即使分手,自己留在周凛心里的样子仍然是纯洁的。
可她不是了。
早就不是了。
一直就没是过。
她遵从了内心的欲望,堕落向卑鄙的身体。
理智没有加以阻拦。
无非说明她内心原本就是这丑陋的模样。
她明白的。
但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窒息地说不出话?
宋叙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沙发上还有余温。
裙摆下的皮肤一碰到这温度,立刻像被烫了一样跳起来。
宋叙接住她,手从她腰后穿过,另只手提起她的大腿,缠在身上。
暧昧的姿势。
充满欲望。
又没有欲望。
他狭长的眼微微缩紧,语气担忧,“vivi?”
温白然埋在他肩头,不肯把脸抬起来。她以为自己会哭的,可是眼睛很干。
她酝酿了一会儿,仍然没有泪意。
她从他身上下来,赤脚站在沙发上,纤细的腿与米白的皮革颜色在暗夜里融为一体。
无力地顺着墙壁慢慢滑落。
像一片云。
宋叙看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下半张脸埋进手臂,只剩一双眼睛。亮,却空洞。
眉间紧锁。
“vivi,别这样。”
温白然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抬起来,望住他。
宋叙忧心的脸渐渐在她眼中凝实。
半晌,她勾出一个笑。
凄凉的,“我没事。”
蒋世金赶到临港湾的时候周凛正坐在车上抽烟。
代驾已经走了。
他一个人坐在副驾驶,门窗紧闭,里头烟雾缭绕成仙境。
橙金色超跑在任何时候都是吸睛的,蒋世金的车停在他旁边,急急忙忙跳下去,拍他的车窗。
“凛?周凛!开门周凛!”
车门从里面弹开,最先泄出来的是烟。
蒋世金被呛得后退两步,车门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向上展开,更多的白烟窜出来,浓得他差点以为周凛是在车里烧炭。
“咳咳、咳!”他一边将烟挥开一边弯腰,视线探进去,猛地一怔。
副驾驶上的男人目视前方,已经不再发亮的眸子死死盯在面前大楼上的某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