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除了探望他的伤势,也带来了一些最近的消息。
比如今天皇上下圣旨,临安一代正式实行改稻为桑,并将改稻为桑定为国策。
宋章感慨这个改稻为桑政策百利无一害,太子英明之类的。
伯安跟着附和几句,只有周培山,应了两句,似乎有些走神。
裴晏珩微顿,这改稻为桑的命令终是下了,也不知道祁王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几人说着说着,又议论起了齐宇。
齐宇畏罪自尽,到死也没供出同谋。
齐家受他牵连,抄家流放。
几人感慨,为裴晏珩鸣不平。
“裴兄平日在翰林院对他已经诸多忍耐,没想到他还不满,竟然想着陷害你。”
“是啊,而且还用这种通敌叛国之罪,可见其心思歹毒。”
“不过天道公平,齐宇还是栽在了自己的计谋里。”
裴晏珩淡淡附和,说人已离世,罪过便掩,不愿多想。
几个同僚看他如此淡泊,不禁赞叹他心胸宽广,安慰了一番后,便起身告辞。
毕竟人还有伤在身,不宜让人久陪。
将到门口时,周培山没看路,差点被绊倒,还是伯安及时扶住他,调侃道:“周兄今儿这是怎么了?感觉有些心不在焉。”
周培山一脸歉意,“没有没有,只是刚刚在想裴兄何时能痊愈上职,一时走神。”
宋章眼珠转了转,打趣儿道:“周兄是为裴兄伤势担忧走神吗?”
伯安好奇:“何意?”
宋章一脸八卦,“你们不知,方才周兄迷了路,我去找他时,发现他在花园对着一个姑娘发呆呢。”
当时宋章从另一条道而来,确实看到了周培山发呆的样子。
不由打趣儿,“周兄在翰林院一向只对书本发呆,对女子发呆还是头一次见,可是看上了人家?”
周培山腾的一下红了脸,他想反驳,想解释没有,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面皮薄,正愁着不知如何开口,难得宋章个大嘴帮他捅开了。
伯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和宋章一唱一和。
“难得你榆木开窍,主动看上一个姑娘,跟裴兄讨了就是。”
“总不能一个婢女,裴兄如此吝啬。”
“是啊是啊,裴兄若是觉得亏,回头让培山兄也送你一个。”
周培山在他俩的打趣儿声中,壮了壮胆,拱手见礼,“裴兄见谅,我方才经过花园时,确实被一个婢女惊艳住了,我知此举不合宜,但请裴兄帮个忙,将那女子许配给我,日后我定会好好善待于她的。”
裴晏珩也很诧异,周培山平时为人呆板,不近女色,没想到竟然看上他府中的人,主动求娶。
周培山此人文采斐然,性子耿直忠厚,若是一个婢女能让他欠个人情,他是愿意舍这个人情的。
于是问道:“不知周兄看上的哪位姑娘?”
要是如诗如画,他可做不了主。
周培山连忙比划,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乌发波澜,眸若灿星,瑰姿玮态,不可胜赞。
伯安稀奇,这得是多么漂亮的女子,能让周兄这般称赞。
裴晏珩听完,脸色微沉,“周兄可知你说的是何人?”
周培山一顿,“不是个婢女吗?”
那女子未绾发,衣服素淡,而且唤裴兄为裴大人,不是只有仆婢才这么唤吗?
裴晏珩:“那是内人。”
一霎,厅内安静了下来。
宋章和伯安面面相觑,急忙说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周培山一脸诧异,那是顾清棠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