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泽一向清楚盛旖光思维跳跃,直接问到:“想问什么了?”
盛旖光身高有852,虽然瘦点吧,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体重也轻不到哪里去。傅竞泽到现在呼吸都没乱一下。
耐不住好奇,盛旖光揪着安全带想了想:“你怎么练肌肉的呀,能教我吗?”高中那会儿盛旖光常常做户外运动,不像现在这样软绵绵的,和傅竞泽体型差距也不如现在大。当时傅竞泽也只是比他高些而已。
傅竞泽沉默了几秒,看着盛旖光清澈的眼睛,话头转了又转:“你想知道?”
盛旖光马上点头,满是期待地看傅竞泽。
傅竞泽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将视线与他错开,嗓子有些干涩的:“做想对你做的事。”
盛旖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眼睛猛然睁大:“你正经点!”
傅竞泽肩膀极轻微地颤动几下,再看向盛旖光时已经恢复好了,他认真解释:“没骗你,除了工作,其他时间我都和你一起。”
盛旖光扯着安全带,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了。
车子开出去一段后,盛旖光才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傅竞泽,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把死对头压在身下的感觉?”
前方刚好红灯,傅竞泽把车停下来,侧头看着盛旖光,看出他的忐忑与纠结。
傅竞泽知道盛旖光从前没有爱过他,现在更是懵懵懂懂,可有些话他可以藏在心里,也不忌讳表达出来,即便十八岁的盛旖光理解不了也一时相信不了。
傅竞泽说:“你从来不是我的死对头,更不是情敌。”
“我没有想过去和你比什么、争什么,只是总想靠近你、了解你,能被你一直记住,偶尔会想起。”
傅竞泽的语调很慢,话语顺着潮湿的风钻入盛旖光的耳廓,他自始至终都望进盛旖光的眼底,将自己映进去。
盛旖光心想,他等下到了医院要做个全身体检,特别是心脏和呼吸功能。
从小学到高中,傅竞泽都是盛旖光最大的敌人。
学习比他好,个子比他高,长相挑不出一点错处,连他爸妈、他喜欢的女生都更喜欢傅竞泽。
可以说在两人闹翻后,傅竞泽抢走了盛旖光所有的光环。
盛旖光明明品学兼优、阳光开朗、长相出色,可只要他和傅竞泽一起出现,最先被关注的总是傅竞泽。
被老师选中去国旗下讲话的是傅竞泽,夏令营时票投的最佳营员是傅竞泽,期末考试第一是傅竞泽……
盛旖光进入了一个名为环傅竞泽的怪圈,怎样努力也越不出去。
可现在傅竞泽说只是单方的死对头。
他一心想的是把傅竞泽比下去,傅竞泽却蓄谋已久想睡他!
盛旖光眼神复杂,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颠覆,大脑过载了。
傅竞泽轻弯了弯唇:“旖光,那天你问我男生会喜欢男生吗,我告诉你会。”
“那时我没有说的是,我喜欢你。”
车窗外暴雨如注,阴凉的雨天盛旖光却躁动不安,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像幻灯片,极快地掠过。
盛旖光怔怔地看着傅竞泽,他的脸从幼年、到少年、再到青年,人生的前35年傅竞泽是无法被剔除的存在。
傅竞泽递过来一瓶水,有些回温的手贴在盛旖光的面颊,温和的声音从空中飘来:“旖光,我喜欢你不是值得奇怪的事。”
不奇怪吗?被死对头亲口说喜欢上,不是恶作剧,是真真切切的。
盛旖光干涩的唇瓣被水沾湿,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他注意到傅竞泽的睫毛很密很长,挺拔的鼻梁下嘴唇的形状尤其好看。
很适合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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