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带路边向何以湫介绍这个家里的规矩。
她来这里的工作是绣喜被,所以日常工作除了在房间里刺绣,再不能到其他地方。不许乱摸乱看,也不许胡乱打听。
何以湫都一一答应了。
放喜被的房间是向阳的,格外透亮。从何以湫坐着的地方望出去,可见窗外种有一棵桂花树,桂花开时,香飘满城,香甜醉人。
何以湫拿过针线开始绣起已经描好的花样来。
何以湫是个干活十分认真拼命的人,她一坐下来绣喜被,竟是连水都不喝就直接开始干活了。中间崔艳进来好几次,何以湫都没有发觉。
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崔艳进来了,何以湫正伸着懒腰。崔艳说可以下去吃饭了。
何以湫道了声谢,而后跟着崔艳到一楼吃饭了。
何以湫是来干活的,是以不能在客厅里坐着吃饭,她只能在厨房里吃饭。与何以湫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个女人。她们相互介绍一番,女人叫吴玉梅,是来这个家里帮佣的。
因着这家的小少爷特别爱吃吴玉梅做的烧饼,所以她一直在这个家里做烧饼,做菜。
今天的午饭也有烧饼,何以湫吃着吴玉梅做的烧饼,吴玉梅问:“味道怎样?”
何以湫说很好。
吴玉梅笑道:“我弟弟之前在北方读大学,这些烧饼就是他教我做的,我自己改良了些,吃起来不像北方那些那么糙,很是适合南方人的口味。”
何以湫说了句,真是好吃。
吴玉梅向何以湫介绍起这个家的情况来。这个家的管家叫崔艳,是这个家男主人的姐姐,听人说她终生没嫁,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便来弟弟家照顾弟妹和一对侄子侄女的生活起居。
这个家的男主人很少回来,吴玉梅来这里工作了三年,一次都见过那正儿八经的男主人。崔太太生了一子一女,男的在镇上读初中,女的即将出嫁了。
崔太太是个很和善的人,极爱弹钢琴。平常的时候就爱待在楼上弹钢琴,鲜少下楼来。
今日她一早就出去了,所以没能听到那钢琴声……
吃过饭后,何以湫继续上楼绣喜被了。
一直到天黑下来,崔太太也还没回来。
何以湫停下手里的工作,将手尾收拾一下,便下楼准备回家了。她推着自行车出门,恰巧见得吴玉梅,她问她回哪里去?
她说南山村。
吴玉梅说,顺路,捎我一段吧。
何以湫说好呀,你去南山村做什么呀?
吴玉梅将手里的烧饼晃了晃:“去送烧饼啊。”
何以湫笑说:“是谁这么有面子,让你亲自去给她送烧饼?”
吴玉梅笑了笑,没有说话。
何以湫踩着单车,与她一起往家里走去。冬日里的天黑的很快,没过一会天便黑成黛紫色了,万千灯火星星点点散落在地,人间最暖便是一地烟火味。
南山村村头,林烁正站在槐树下等着妻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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