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遇上财大气粗的丈夫,她总是不开心。可是不管怎么劝,阿爸就是丝毫不改。最后他说去砍神树,阿母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阿爸却是不听。
后来因为那棵神树,她们家家破人亡。阿母最后郁郁而终,这是孙妙一心中一个无法释怀的痛。
还记得母亲临终的时候
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女人这辈子宁愿嫁个爱自己的,也不要嫁一个自己爱的。不管什么时候,被爱的那个才是最幸福的。”
她将母亲这句话奉为箴言,因为她旁观了母亲一生的苦难。她发誓自己这辈子一定要找个爱自己,至于她,她可以为此丢掉爱人的能力。
她将这句话转告诉给何以湫,何以湫心绪茫茫。她想说,一辈子这么长,若是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那个人爱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那这一辈子会开心吗?
孙妙一望着沉默中的何以湫,她知道她肯定没有听进去。她扒拉一口西瓜,叹口气道:“我知道,你肯定会选择林烁的。”
何以湫整张脸涨的通红。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道:“不会的,我不会选择林烁的。”
孙妙一瞟了她一眼:“别跟自己赌气了,你会的。”
言毕,何以湫忽然偃旗息鼓了。不知是孙妙一说中她最深沉的心事,还是她知道自己口是心非。她喃喃道:“可是我不敢啊,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我怎么面对我阿爸阿母,他们是那么希望我能陪在他们身边的人。”
孙妙一也跟着沉默了。
何以湫的后顾之忧是父母,而自己的后顾之忧只有自己。何以湫转头问她:“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孙妙一头也不抬道:“我选左尼。”
何以湫:“为什么呀?”
“为什么不呀?”孙妙一反问:“左尼多好啊,性格好,手艺好,最重要的是他是家中独子,只有一个姐姐,还已经出嫁了。嫁给他,少多少妯娌麻烦啊。”
何以湫哑了。
孙妙一继续道:“我就看不出林烁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双眼睛大,没别的好处了。”
何以湫低声道:“其实他会很多的,还会写信。”
孙妙一不知道何以湫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是对知识的渴望。她幼时辍学,每每回想起来总是后悔不及。当林烁带着她一起逛沙滩,给她讲那些自己从未听过的历史故事时,她心里是十分钦慕他的。
她想,他多厉害啊。知道的知识真多啊,他身上有自己所向往的东西,这个年代里能够读书,还能写文章的人一定是最聪明,她是这样想的。
孙妙一用勺子挖着西瓜吃道:“一点也不好,兄弟多,妯娌多,争吵就多。而且听厂子的人说,他爹还一点都不喜欢他,说他是个刺头。”
“他那是年轻有想法。”何以湫忍不住为林烁辩解。
“你喜欢他,所以他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孙妙一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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