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一:以上我所提到的‘这群人’,他们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罗萨林和卡森和他们存在何种关系,又是在何时加入的他们。
疑点二:‘这群人’是在何时入侵的种子库,他们存在何种目的以及朗伊尔城的300岛民现在是否安全,或者说,他们对我们是否还安全。
疑点三:既然一直生活在美洲联盟的罗萨林和卡森都能与远在海岛之外的他们联系,那么,我们亚、南两洲联盟,是否也存在着像罗萨林和卡森一样的人。”
语毕,在场的人都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如果言克礼的第三假设成真的话,那,联盟是否还安全,可靠。
言克礼像一个合格的主持人,并没有过多地理会场内人的情绪,只是按照流程继续往下说着:“疑点四,也是我想向美联盟首领求证的一点。去年nfc病毒肆虐时,据委派过去的弗拉米尔回来所说,您当初对这个所谓的「候鸟计划」完全知情。但,按照欧内斯死前的说法来看,这个计划究竟是您提出的,还是先由罗萨林提出,然后他将其计划告知与您,而您选择了听从他的计划,又或者反了过来,这个计划本身是您提出,也是您先提前通知的罗萨林,接着罗萨林去做欧内斯的思想工作呢?”
言克礼说话不疾不徐,语气完全称得上是亲和,然而这一番话却无形中斥满逼问,室内无人不屏息凝神,精神力都被调动地紧绷起来,美联盟首领威廉更是一时哑口。
少时,靠近言克礼左侧桌面上的设备发出声响:“是他先向我提交的计划书。”
“那么您是为什么同意的呢?”言克礼不紧不慢地追问:“这个决定是您在独立思考后的结果,还是说,您和欧内斯一样,这中间经过了罗萨林的劝说,如果是后者,他是否和您透露过什么信息,你们之间是否有达成过某项交易,您又是否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照旧是小段持续的沉默,言克礼瞥见底下美联盟两位士兵略微难看的神色,有一种面临一直以来所信奉的教义即将崩塌的不安。幸运的是,威廉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个,我的决定的确有罗萨林煽动的成分在,但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在座的各位,我从未与他达成过某项私人约定,除去他联盟生物学家的身份外,我对他的其余信息没有做过更多了解和调查。”
“另外,说到nfc病毒,我想我欠在座各位一个道歉——,
我必须承认,尽管这个决定是在罗萨林的诱哄下才通过的,但在他给我发来计划书之前,这种不堪的想法就已经在我的脑海里产生,但我没有想过他也会对美联盟下手。事后我曾询问过他,他给我的答案是意外泄露,我相信了。其实比起他会蓄意残害自家联盟,这个解释听起来真的很合理,不是吗?
所以我也是今天才得知这背后的真相,欧内斯生前并未与我透露过这些。而且,如果我真的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这次任务不会是这个结果,至少,说不定今天这个会议不会有这么多人参加。”
“哟,”会议室里蓦然生出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还挺自信。”
隔着长桌,言克礼没什么表情地瞥了眼声音的主人,全身包着纱布的弗拉米尔朝他露齿一笑。
“……,因此,请各位同僚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坏到和罗萨林这种毫无良心的人做一丘之貉。”
“你的道歉听起来很诚恳,”言克礼十分直率地说:“可实际上,也很虚伪。”
“是的,”弗拉米尔捧哏似的立马接上:“不过听起来也不算很诚恳,不是么?”
碍于场面,言克礼没有直接让他闭嘴,只是半眯着眼又扫了过去,弗拉米尔根据这个眼神判出他的中将正处于某种不耐烦当中,于是认怂地拿手指在自己嘴巴前划了一下,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了。
设备里钻出来的声音依旧平和:“但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真的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你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在于,罗萨林失控了,你差点也被病毒杀死,而不是你那仅有的,微不足道的良心,”言克礼冷静地举列着他的罪状,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在你眼里,同胞的生命完全不值一提,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利益,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美联盟顿了顿,随即笑了一声:“你很会巧言善变,如果不当军官,我认为你会是一名很优秀的律师。”
“谢谢你的认可,不过现在不是夸奖我的时候,”言克礼虚心接受,而后侧了下身,手里的遥控动了动,眼睛望向会议室前的投影板上,“这份文档是种子库驻守者之一的杰顿交给我的,会前我已经同步传讯到两洲联盟的账号上了,相信上面的内容应可以解答前面提到的一些疑问。”
这份文档的内容被主人拷贝在一张小小的,黑色的sd卡里,杰顿是趁着和言克礼握手的时机交给他的。也正因为他这个举动,后面言克礼在种子库里被他用枪指着时,他才敢直接对罗萨林动手。
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大段文字出现,众人的目光随之被吸引过去。
亲爱的朋友:
不知道会是谁看到这些内容,我只好称呼你为朋友,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是沈煜,来自亚洲联盟,原中国江西人。
公元2456年元宵刚过,我奉命来到斯瓦尔巴群岛的一座小城执行任务,任务内容是负责看守「末日种子库」的安全,以及其他一些日常事务,任务期限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