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问题就这么解决,系统之前说的会有外敌来犯,现在也成了不可被预知的事情。
顾听唯来的这一趟看似什么都没做,实则暗中已经悄悄改变了很多东西。
木南阜的百姓在秦老和白稚的治疗下情况逐渐的在好转,而且现在连印池亲自来了,顾听唯也不用再操心了,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药,活的堪比长在床上的瘫痪老人。
连印池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对待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甚至有时候说外边夜空很好看,便二话不说的带自己去看夜景,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还是个小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吹在脸上柔柔的夜风。
其实像连印池这样就很好。
比起南山现在对自己的小心翼翼,连印池这样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当成个正常人来看,让他觉得更轻松,至少在感觉上,连印池的做法让他觉得他生的不是大病。
眼睛看不见,对时间的观念就尤其的差。
顾听唯自己也不清在这边到底待了多久,直到有一天白稚例行来给自己看病,要跟自己道别。
“你要走了?”他问白稚,“不多留留?或者过一段时间和我们一起去京中玩玩也行。”
白稚笑了一声,“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不是我要走了,是你要走了,王爷那边正准备要带你回京呢,现在什么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概明天一早就会启程。”
“我要走了?”顾听唯作为要走的当事人,对这事儿完全不知情,“王爷没和我说过啊。”
“没和你说可能是因为不想你又开始操心木南阜的百姓。”白稚猜测。
顾听唯:“别说的好像明天走了我就想不到百姓了一样。”他顿了一下,“所以木南阜那边怎么样了?”
“怎么样。”白稚想了想,“这么说吧,算上你在内,大概还有几个人病着。”
顾听唯:“……”
见过吃饭从头陪到尾的,没见过生病从头陪到尾的。
“冒昧的问一下,我是不是这其中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
白稚咧嘴一笑,“王妃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冒昧,因为你不仅是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你还是唯一一个从头盲到尾的。”
顾听唯哽住了。
白稚接着开口,“说来也是奇怪,有关你的病,我们是最用心的,就算你身体虚,被我们这么养着也应该好了,不知道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看不见。”
白稚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医术,更何苦还有他师爷爷在,他们王妃的病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但就是治不好,也当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了,
白稚对此疑惑,顾听唯倒是觉得正常,他对自己病为什么还没好有些颇为大胆的猜测,只不过不能和别人说就是了。
“行了,不是说我的病现在还算不错,除了看不见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了么,这就够了。”
别人恐有性命之忧不残也得见点血,他的恐有性命之忧因为连印池的到来,就是多睡了几天觉,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好吧,你不担心就行,我今天来就是道个别,说完就走了,明天等你走的时候我应该会去送你,但估计和你也说不上什么话了,所以你今天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就提前说了吧。”
白稚一副贴心的样子,短短一段时间看起来和顾听唯相处的甚好。
顾听唯认真的想了想,也没想到什么要说的,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记了很久。
“你及冠的时候来京城吧,我给你取个表字。”
作为一名大夫,白稚这个名字真的不吉利。
他不同,他取名向来只图吉利,正好帮白稚综合一下。
白稚这孩子只有在治病的时候严肃,在其他的时候还是很天真,他看着顾听唯摇了摇头,“不麻烦王妃,我师爷爷会给我取的,不过我师爷爷若是没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那行吧。”
顾听唯也没再强迫,只是替白稚可惜了一下。
秦老一天那么闲,取个名字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这事儿八成是轮不到自己了,可惜自己取名的实力这么强,是白稚没有这个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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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白稚所说,连印池确实准备带自己回京城,只不过白稚说的是第二天一早回,连印池是当天傍晚回来就要走。
顾听唯还小小的惊了一下。
他被连印池抱到一辆很舒服的马车,略显紧张的问,“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京中没出事,就是想带你回府好好养着。”连印池将顾听唯揽进怀里。
这几天大家都在照顾顾听唯,可这人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明明吃喝都是精心准备过的,却丝毫没有将他养回来半点儿。
听到没事,顾听唯放了心,“吓我一跳,还以为大侄子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允儿已经大了,他说能处理的事就是能处理,也该试着相信他了。
“不是不相信他。”顾听唯被连印池搂着,顺势就躺在他腿上,“你不知道你……们有多遭人惦记,就算你们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强,但是别人要是背地里做什么,你们还是有可能中招的。”
以前他觉得连印池总受伤是连印池的能力问题,但现在他知道了,连印池总受伤,是因为光环问题。
“好了,别担心我们了,你刚离王府的那两天,每天的家书就八个字,赶路颇累,吃的不好,现在带你回王府吃好的,怎么还想那么多?”连印池摸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养好你自己,先能看见东西再想别的。”
都说男人的脑袋不能摸,但顾听唯毫不在意这个,他甚至还觉得连印池摸的挺舒服的。
他闭着眼睛,安心享受,“之前着急赶路,你还要求每天往回写一封信,信中还有八个字就不错了,要是再累两天,我就每天给你画个圈回去。”
俗称,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