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只是不敢相信有这么聪明的狗。”
老元:“它看起来憨憨的,对谁都不叫唤,怎么会这么聪明。”
【咬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
【这一招叫扮猪吃老虎。】
于老却默默道:“我养了路拾儿这么多年,我晓得,路拾儿的确很聪明,我跟他说话它都听得懂,可是大师,即便路拾儿能出笼子进屋偷吃了贡品,也不能将它打死啊。”
罗泽:“于老,您是不是在您六十岁回乡后,在村头路边拾到这条狗,见它很可怜,便带回老屋收养的?”
于老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刚捡它的时候,它浑身是血冲我唉唉叫唤,后腿也断了,养了好久才精神过来。”
【路拾儿,路边拾来的意思啊。】
【怎么感觉这条狗不简单呢。】
罗泽:“狗最多寿命十五年,这只狗却活了近二十岁,不仅聪明能自己开笼门,还能爬上那么高的树,您觉得这合理吗?”
“这……”于老还是不肯信:“可我这狗,平时十分老实。”
罗泽:“这只狗被您所救,您给了它安身之所,又日日喂养,它异常聪明,懂得在您面前做小伏低讨您庇佑,但是,它绝对不老实,它凶残狠辣,已经背了两条人命。”
“……”
【!!!】
所有人都惊着了。
罗泽:“这只狗的原主人是个屠夫,日日当它面宰猪宰羊,下水丢给它吃,把它喂大。但屠夫脾气差,经常拿棍子打狗,狗很怕屠夫,一次屠夫嫌树上知了吵,顺手拿了根棍子想打知了,树下的狗应激,直接扑上去将屠夫喉咙咬断,而后挣脱绳子跑掉。”
所有人屏住呼吸听着,连弹幕都静悄悄的。
罗泽继续道:“它逃了很远,成了流浪狗,还是习惯吃下水生肉,它被屠夫喂得膘肥体壮,便日日逮村里的鸡鸭牲口嚯嚯,村子里一开始以为来了野狼,都把牲口看紧,鸡鸭也都赶回圈里,这狗饿得不行,有一回,在田埂上看一个刚会走的小孩……”
众人听到这里倒吸凉气,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
可罗泽的声音还在残忍的描述:“它咬住那个小孩儿,却被孩子妈妈发现,上前拼死护住孩子,孩子妈胳膊都被咬穿了,才从狗嘴里抢回孩子,但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村民见此惨状,又想起村里被咬死的家畜,自发组成打狗队,上山围剿这畜生,这畜生凶猛狡猾,咬伤了四五个村民,但也被铁锹打中了脊背。它逃下山,咬住路过的三轮车雨篷布,逃到了临县,掉到路边儿,奄奄一息时碰见了您。于老,您见到它时,它浑身是血,您可怜它,可那是那个小孩的血。”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地上那床棉被上,原先瞧见那带血的尾巴都觉得可怜,现在纷纷觉得仅仅被铁锹敲死,有点太便宜这畜生了。
于老呆了半晌,还是不忍相信:“大师,您是不是搞错了,路拾儿伴了我这么久,从来没伤过人。”
罗泽:“它曾经差点咬伤您孙子。”
于老:“什么?!”
罗泽:“您最小的孙子三岁那年被带到老家过年,大家吃团圆饭的时候,小孙子溜到院子里去玩,这畜生欺凌弱小,野性大发一下子将他扑倒,恰巧你儿媳找孩子出来,狗闪躲到暗处,孩子才逃过一劫,可当天晚上便吓得突发癫痫,从那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于老默默啧嘴道:“孙子一直叨念着老屋有老虎,有老虎,原来是被狗吓坏了。”
罗泽:“于老,您是天德贵人,有祖先荫蔽,本该逢凶化吉子嗣昌顺,但这只狗凶煞无比,又多智近妖,活到二十多岁,几乎成精怪了,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狗,而是一条凶煞,它住在您祖宅,直接影响了您家族气运,为后代招至劫难。”
于老听了句话,不停摇头唏嘘:“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哎,为什么好心会没有好报呢?】
【其实这样的事很多,想想小枫捡了李狗子,全族被灭。】
【李莫愁捡了陆展元,发疯黑化。】
【包惜弱捡了完颜洪烈,家破人亡。】
【葡萄捡了乌鸦,魂飞魄散。】
【有带入感了……】
【都晓得路边的男人不要捡,怎么连狗都捡不得。】
拨乱反正
于老默默道:“其实仔细想想,路拾儿也发过疯,咬伤一个路过的村民,我赔了那人医药费,便再也没放路拾儿出院子,平常都锁在笼子里。”
罗泽摇了摇头:“那个笼子锁不住它,它长得蠢,又懂得在您面前卖乖,您不在跟前它便出去溜达,它吸取教训避着人,但不会说话的猫狗鸡鸭,被它咬死不计其数,它还会毁尸灭迹,把尸体丢进河沟里。”
旁边有人道:“我说呢,村里养的狗经常丢,活不见狗死不见尸,还以为被狗贩子偷了。”
另一人道:“山庄里也经常丢些小动物,可能也是被这货偷去。”
老元:“老板经常给它开罐头,顿顿有肉吃,即使老屋没住人,也会托邻居喂狗,可没有亏待它,为什么还要出去打野食?”
罗泽:“因为它嗜血,享受摧残弱小的快感,人前装憨,人后作恶。”
【这狗心理扭曲啊。】
【好有心机。】
【拍死得好,再给它两铁锹。】
旁边也有人骂道:“这畜生,亏得看起来这么老实,竟被它给骗了。”
于老想到自家遭受的无妄之灾,不禁老泪纵横:“哎,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平白无故招了个丧门星,还连累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