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的的确确是把自己的家庭状况算得分毫不差,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莫非真的有什么神通?能算出来那个人在哪儿?
多迪权衡利弊,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把芦小骏的事暂且放下。
她咬着牙,给罗泽刷了个摩天轮。
摩天轮璀璨的特效散去,屏幕中央的罗泽一脸平静看着她,开口道:“你刚刚给我讲了个故事,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二十年前,一个小青年从部队转业回来,在镇上木椅厂打零工,日子捉襟见肘,但因为这小青年模样不错,很快有人给他说亲,他按部就班娶了媳妇儿,长辈凑钱给租了个房子勉强住下,虽然是破旧的老房子,但能遮风避雨,他俩也知足。
有一年清明节,这个小青年……我们就叫他小周吧,小周回老家扫墓,回来的路上,他闻到一股花香,顺着香味往树林子里一找,找到一株兰花草,便想着挖出来换点钱,正在树丛里扒拉着,突然听见一阵古怪的叫声,小周听着那叫声感觉不对劲,转身想跑,腿却像是灌了铅了一样,挪不开半分,他强行镇定下来,手里拿着镰刀,拨开藤蔓,向树林深处走去,远远看见两棵树中间有个小狗大小的动物,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黄大仙儿被捕兽夹夹住了尾巴,正唉唉叫唤。
如果是寻常的动物被夹住,也不算什么,但被夹住的是黄大仙儿,黄大仙儿之所以叫黄大仙儿,是因为这畜生通灵,不好招惹,小周怕见死不救会惹黄大仙儿报复,便壮着胆子将捕兽夹掰开,放大仙儿出来。
黄大仙儿得了自由,立刻跑开,即将消失在灌木丛中时,转过身看了小周一眼。小周手脚发软,是一刻也不敢耽搁,快速离开树林,跑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是个村庄,人来人往,小周松了一口气,把这些事抛到脑后,他走进一家农户,借了口水喝,这一路颠得太累了,又到了大中午,他就靠在农户家旁边的草垛上睡了个午觉。
他睡得迷迷瞪瞪,隐约听见有人在叫他,睁开眼一瞧,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正站在草垛前看着他,那女人穿着老旧的黄色长袄,腰部略微隆起,像是怀了孩子。小周想起自己救的那只黄大仙儿,也是肚子胖胖的,这才明白过来这女子是黄大仙儿变的,一瞬间吓得脸色煞白,话也说不出来。
那女人对他温婉一笑:“恩人别怕,你救了我和我腹中两个胎儿,一共三条性命,我是来报恩的。”
说罢,那个女人从袖中拿出三颗红艳艳的果子,对小周说:“这是我们族类与妖元相伴而生的无问果,每一颗无问果都纠结着天纵的念力,一但吃下,无论许下什么心愿,最终都会达成。”
女人说完,就消失了,小周浑身一哆嗦,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赶紧回家,把这些经历当做趣事讲给媳妇听,媳妇正怀着身孕,一边收起晾晒了一天的衣服,一边咯咯笑着骂他痴心妄想,他也乐呵呵没太在意,坐在院子里抽烟,手抻到口袋里拿打火机时,摸到三个滑溜溜的圆球。
拿出来一看,正是三颗鲜红的果子。
无问果?他想起那个梦,感觉很蹊跷,借着夕阳看了又看,壮着胆子吃了一颗,心道:让我发个财。
果子入口即化,他胸口似火烧一般,热的浑身冒汗,正想着打水去冲个凉,突然听见媳妇一声尖叫,小周急忙跑过去一看,却见媳妇被翘起的地砖绊倒在地,这可不得了,他急忙借来板车,把媳妇送到镇上的医院,还好有惊无险,孩子早产,母子平安。
闹腾了一夜,媳妇娘家人也来了,产妇还需要观察几日,便支使小周回去拿一些日用品,小周回了家,便看那翘起的地砖不顺眼,想着底下是不是冒笋了,遂拿锄头把地砖掀开,把底下下的土给翻个遍,没翻着笋,倒是翻出个巴掌大的匣子,打开一瞧,里头装着一匣金瓜子。
他想起自己租的这个旧房子,原先是解放前老地主的宅院的一部分,土豪劣绅早已经被打倒,想来金瓜子也变成无主之物,便私藏了起来。日后他把金瓜子换成钱,买下临街一处门面房,一家人总算有了安身之所。也因为这些个渊源,他给自己孩子起了个小名,叫做小金瓜。”
多迪听到小金瓜三个字,瞳仁猛然一震。
弹幕听故事听得正来兴致,纷纷讨论起来。
【原来是黄大仙儿报恩的故事。】
【万物有灵,还是个不可方物的女妖怪。】
【不过总感觉黄大仙儿这个族类有点邪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罗泽继续娓娓道来。
“小周有了这些金瓜子,不再出去打零工,过上了挥金如土的逍遥日子,过了几年觉得挺没意思的,看了一眼因生孩子而身材走样的妻子,整天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唠叨自己,逐渐厌烦起来,便吃下第二颗无问果,在心中默默许愿:“我想换一个美艳无双的老婆。”
当天,他在河边树下看人下棋,听人说河对面搬来个好看的寡妇,路过时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院子里站着的人,穿着个黄色的袄裙,墨发似泉长裙曳地,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倏一转头,那脸庞若芙蕖映水,秀色可餐。
这不就是那天梦里出现的黄大仙儿幻化而成的美人么?
美人一双媚眼瞧着他,秋波连连相送,小周浑身都酥了,不知不觉竟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那美人含羞带臊,扯着他的领口把他领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