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
现在她的脸也烫得惊人。四周真是该死的寂静,她正打算说点什么——塞德俯下身,他的鼻尖触到她的:“可以吗?”
她吻上去。云朵可以这么柔软吗?一片电火花从她的脊柱中央升起,他摩挲着她的后颈。她嗅到青草和蓝莓的气息,风铃草在颤抖,这个吻完美无瑕。
魁地奇世界杯
违背所有常识、科学观念和纯洁友谊,米娅和一个巫师相恋了。
众人的反应都大不一致:迪戈里夫妇看上去早有预料;她的父母友善地禁止塞德单独踏进她的房间;至于镇上的朋友——曾经的小学同学——以为他们早就是一对了。
“难以置信!我们都以为你们早就勾搭上了。”一个红发女孩——米娅的小学同学懒洋洋地说。她的红发是新染成的,散发着鲜亮的工业色彩。女孩靠在冷饮柜台上,舔了口冰淇淋。
这是镇上最受青睐的甜品店,装修新潮、价格低廉。暑假时女孩们能在这里赖上一天。
塞德接过两个甜筒——米娅正忙着社交:“才没有呢。我们之前只是朋友。”
对方笑得很暧昧:“随便你,是谁和他一块遛去东边森林的?”米娅捂着脸含糊过去——几步外的卡座聚集了一群女生,她们正探讨着镇上中学的头号渣男是如何在女生之间横跳的——红发女与米娅告别,加入了热烈的讨论。
米娅转过头,就着他的手舔了口冰淇淋:“你怎么这么安静?”
塞德笑了下,尽管她怀疑这个笑容只为缓解尴尬:“没想好该说什么。”
她也傻乎乎地笑起来,只好拉着塞德离开冷饮店。
从朋友到恋人究竟是什么感觉?米娅也说不清。似乎没什么区别:他还是她的朋友与邻居,她还是可以和他抱怨电视节目,和他打网球与魁地奇。
但恋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塞德学会了与她牵手——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能给她分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他学会搂住她的肩;他还学会了如何接吻。不止是笨拙的接触,舌尖聪明地划过上颚,她闭上眼,尝到禁果的甘甜…
夏季对于情侣是远远不够的,他们不分日夜地讲话,但还是远远不够。
在深夜的门廊下,米娅能听他讲完黄蜂队的跌宕历史——她边听边看着昏黄灯光下的飞虫,怀疑自己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
承认吧,她只是想要他在身边。9月1日清晨,米娅陪塞德从破斧酒吧走到火车站台,塞德又花了二十分钟把她送回酒吧的壁炉前。
“这真是飞路粉的绝妙用处。”米娅钻出塞德家的壁炉时,迪戈里夫人对她眨眼。
她也没能瞒住夏洛特。开学不到一周,米娅就被捉到了——理由是她无缘故地笑太多了。
“我的确交男朋友了,你知道的,就是邻居家的男孩。”
夏洛特对这种事很敏锐:“他叫什么?”
“呃…塞德…”米娅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透露巫师的名字,“塞德里克。他在苏格兰的一所寄宿学校。”
“真遗憾,你们是那种异地情侣,等到圣诞节才能见面。”
她说得对。等到花园盖上白雪,米娅把自己裹进一件厚毛衣时,她才能再次见到塞德。这位新晋级长和魁地奇队长又长高了不少,下颌愈发骨感,灰色瞳孔让人想起鸽子闪亮的羽毛。
塞德穿着崭新的毛衣,皱眉阅读报纸上的填字游戏。米娅靠在他怀里,伸手抚平他的浓眉,仿佛在摆弄一只大号玩具。
“哪位女明星演过猫女这一角色?什么是猫女?”
“米歇尔·菲佛?她真的超漂亮。”米娅答非所问,炉火的燥热给她的整张脸染上红晕。塞德不依不饶追问着猫女,他们随即定下了明天的电影清单。
他轻吻了下她干燥的唇,然后提出一个新邀请:暑假即将举办的魁地奇世界杯。很显然这件赛事等同于麻瓜的世界杯,四年一届,这次在英格兰举办。
为了把米娅带进这场体育盛会,塞德一家做了不少努力——迪戈里先生在部里弄到了4张票;迪戈里夫人对外坚称米娅祖上和她一家有血缘关系,《保密法》对远房亲戚不适用;他们还想办法让米娅的父母相信他们只是去达特穆尔露营…
8月22日清晨,米娅跟随巫师们踏着薄雾出发。她忍住一个哈欠——自己还特意早起打扮了一番——一条低腰牛仔裤,裤线钉满金属铆钉;她选了件紧身的白色短袖,上面喷着玩味的“ishopthereforeia”标语;妆容清淡,只是唇上涂了层亮晶晶的唇蜜,像被蜜糖浸透一样;被拉直的金发间,藏着一对雪亮的金属耳圈。
他们穿过东边的森林,慢吞吞地爬上白鼬山。塞德拉着米娅,免得她被隐蔽的兔子洞绊倒。
迪戈里先生捡起一只旧靴子。山顶的另一边有几个耸动的人影——
“在这儿,亚瑟!”迪戈里先生冲着人影喊道。一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带着六个同龄人赶过来——塞德低声向她介绍:这是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双胞胎、他的小儿子罗恩、小女儿金妮、格兰杰小姐,以及大名鼎鼎的少年英雄——哈利·波特。
“嗨,美女,我是弗雷德,这是乔治。”一个高个子的红发少年挑挑眉。
“嗨,我是米娅。”
塞德飞快地加了一句:“米娅是我的女朋友。”
双胞胎发出一阵怪叫,米娅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塞德,后者用咳嗽掩盖了脸红。迪戈里先生正大声称赞塞德的球场战绩。大家都有点尴尬——迪戈里夫人忙着打圆场——趁着混乱,那个头发蓬乱的格兰杰靠近米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