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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遂扭眼盯向金姝,冷言道:“果真,龌龊之人想什么都是龌龊的。”
只丢下这么一句,末了瞥眼祁寒冷淡的面孔,她转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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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死我了!啊!
袁冬月脚步沉重地跺向地面,真真一步一脚印,然又觉发泄不出,只一边走得极快一边面色狰狞地攥紧拳头挥打空气。
“小姐、小姐消消气!”闻蝶忙跟在其后皱紧眉劝解道。
“好你个祁寒!啊!”袁冬月怒吼道。
“小姐夜里凉了些,莫要走这么快,您衣襟还是湿的。”
“衣襟?别提衣襟!别提、别提!想着就气!”
闻蝶只好默默闭嘴,二人只速步走着。
……
“小、小姐。”
“又怎么了?不要劝我!我、要、生、气!”袁冬月只怒气满满地回应道,然当她抬起头来,前方忽地出现一浑身裹黑之人,手捏刺刀,眼睛瞅准了她,立马拔步朝她跑来。
袁冬月在原地猛怔片刻,待大脑终于反应过来,赶忙带着闻蝶朝反方向撒腿狂奔。
心底的怒火恍然间消失殆尽,对死亡的恐惧只让她大脑空白,只咬紧牙尽可能探索自身速度的极限。
她一面跑一面抽出两旁人家堆迭的箩筐,只欲抵挡住那人再将他甩远。
行瞻轩坐落京城一角,远离中心,此刻夜又渐深,路上竟倒霉得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申温茂自是迅捷地躲避一切障碍。
只要抓住她,杀了她,他便可以和袁俞月远走高飞。他眸子狰狞且猩红,目光死死扣着袁冬月背影,嘴角泛出可怖的笑容。
一切一切美好的幻想只在他脑中片片闪过,他笑得痴狂,这几年潜伏在祁政身边,他早受够了,他要释放天性,他要追求和心爱之人的欢愉!
袁冬月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大汗淋漓,喘气愈加粗重。
该死,怎么甩都甩不掉啊,距离只俞来愈近了。
……
待袁冬月离开行瞻轩,祁寒收回折扇,笑容即刻凝固,不过片刻便也寻了借口离开。金姝只若泡在蜜罐里,眸子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痴痴感受着方才的温存。
自行瞻轩离开,他脑中总不时回闪方才袁冬月最后瞧他那眼神,心中只觉着一阵奇怪的滋味。
自是想不清,这才冷了脸。
他上过马车,闾丘浮随其身后,车夫即刻启程赶回秦王府。
闾丘浮觉着此行极其怪异,秦王何必大费周章来此,又只为做戏给那女子看?
路经一条小巷,前方刺耳的求救与尖叫声隐隐传来,祁寒闻得耳熟,即刻拉开帷幕朝外看去。
入眼一幕让他忽地凝住呼吸,心跳变得急促而不规律。一条死胡同里,袁冬月面色惊恐,双手死攥一块木板与一人殊死抵抗,那男子手中挥着尖刀,在月光下泛着瘆人的惨白。
而她身边常随着的那名小丫鬟已然中刀,正靠墙瘫坐着丝毫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