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嬉皮笑脸,马上就拔刀相向,突然的变故让赵括这种出手狠辣的角色都始料不及。
他和陈默有三四步的距离,要想阻止都来不及。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赵括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是诡异。
龅牙男下了死手,这一刀又狠又毒。可陈默没有躲,龅牙男却一刀刺了个空,直接捅向了陈默身体一侧。
陈默脚下使绊,龅牙男立刻摔了个狗啃泥。
相隔只有两米目标明确的一刀,在陈默有没有躲避的情况下,为什么会刺空?
不但赵括不解,就连龅牙男心中也满是惊讶,刚才明明是冲着对方身体刺过去的,为什么不没刺中,难道对方会分身?
这不科学!
赵括上前用脚踩在了龅牙男的手腕上,陈默也蹲下身子,笑着说:“哥们,你可真够阴的。不过,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答应把这些孩子放了,我就让你走。”
“好,好,没问题,没问题。”龅牙男连连点头。
赵括松开脚,龅牙男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陈默对四个孩子,说:“知道警察怎么找吧?别怕,警察会照顾你们的。”
陈默又掏出二百块钱交给刚才挨打的小男孩,说:“你带他们三个去。”
小男孩点点头,接过钱带着三个孩子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回头看。
“你是怎么做到的?”赵括突然问。
“嗯?”
“如果我没有眼花,你刚才……分身了。”
对赵括来说,陈默诡异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但如此近距离的生,还是第一次。他看得真真切切。
陈默自然知道赵括所说的分身是怎么回事,现在陈默不但左手灵活多变,在窥术上也精进了不少。窥术能得到提升,应该说是因祸得福,在他专注练左手的时候,也磨炼了他的心智,在冥想中顿悟到了窥术的真谛。
不过他也现,频繁使用窥术会有副作用,容易产生幻视和幻听,十分耗费心神,每天使用一次最佳。所以为了更好悟透窥术,每天一次机会绝不会浪费。
刚才对龅牙男陈默就用了窥视,他提前看到了龅牙男捅出的一刀,所以才能躲开危险。
“不是分身,而是你眼花了。”
赵括自然知道陈默没说真话,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比如他自己。
“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活动活动筋骨,干一场大买卖?”陈默边走边看着路边林立的高楼大厦。
“随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赵括知道自己的长处和不足。他是凭身手吃饭,设局做套的活还要靠陈默。
“赵括,我有一点不明白,以你的身手不应该自甘堕落和小我为伍才对。你完全可以走别的路,比如做个像萧寅一样的人。”
“我不反感小偷这行。”
“不反感也不能证明喜欢。而且我觉得你特种兵退役的身份很有问题,以你的身手来看,兵种应该不低,像你这种规格的特种兵退役后,政府都会安排工作,可你却去到小区当了保安。”
“那又怎样?”
“这说明你很复杂,而且作为一个刚退役的特种兵,竟然还认识刀客萧寅,你觉得这事说得过去吗?”
见赵括不说话,陈默心口不一的说:“当然,你要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我是特种兵不假,是因为犯了纪律被开除了军籍。”
“你犯了什么事?”
赵括掏出要烟点上,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狠吸了一口,说:“我在部队当了两年半的兵,一次外出到附近的镇上,见到一个中年男人在街上用棍子打一位妇女,那妇女被打的头破血流,一个劲的喊救命。可围观的人却没人上去制止。”
“所以你去当好人了?”
赵括点头,说:“对,那男人骂我多管闲事还想打我,我就冲他裆踢了一脚。”
“踢死了?”
“没有。不过人废了。”
陈默心中苦笑,被特种兵来一脚撩阴腿,没死算是对方命大。
“那你也只能算是防卫过当吧?”
赵括苦笑,说:“你知道他打的女人是谁吗?是他老婆。他老婆带着家人到部队又吵又闹,一口咬定是我滋事。最终部队只能赔钱了事,而我也被部队除名了。”
这次陈默没有插话,而是选择当安静的听众。
“离开部队,我就在一个老连长的介绍下,干了替人放血报仇的事,一干就是两年。这种活简单粗暴,只要给钱我就帮金主卸掉目标人的胳膊手脚,如果直接害命,那要加钱。一条胳膊一万,让后半生下不了床两万,直接要人命四万。现在人命不值钱,比杀猪杀狗简单。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有的是道上公认的,有的是自己立的。我的规矩就是祸不及家人,冤有头债有主,只做金主指名道姓的。可也是因为这个规矩留了隐患,被对方顺藤摸瓜,老连长一家三口被活埋。活埋老连长一家的就是萧寅。”
“这么说你和萧寅还是仇人?”
“都是为钱刀口舔血的人,只谈钱,不说恩怨。萧寅杀人是要见钱的,所以他当时没杀我,只是把我打伤了。”
陈默将抽得剩下小半截的烟屁股扔到地上,说:“听你这么说,做小偷的确比你之前的活强。既然你选择和我在一起,那咱们总要干点事情,还是老规矩,成了平分。”
“可以。”
陈默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那走吧,咱们现在就去看看现场。这次可是大生意,比之前的都大。”
赵括抬眼看向不远处说:“那小鬼怎么办?”
离他们四五十米远的路边蹲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是被龅牙男暴打的小男孩。陈默早就现了他,这小东西鬼头鬼脑的跟了他们一路。
“暂时不用理他。”陈默饶有深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