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平接过皱着眉头,画得什么?他将图纸扔在桌上:“你自己画得,你能看得懂?”
陈行简指着图纸上的线条说:“看得懂看得懂,这个圈圈是出口,然后直线走再拐个弯,上山就到了。”
“可是现在的沫怒出不去也进不来。”年平平静说着:“你要怎么去拿我的货?”
陈行简装作很惊讶的说:“可我昨天就进来了啊。”
年平敲着二郎腿:“你也说那是昨天,沫怒昨天晚上就关闭关卡禁止任何人进去,所以你们要怎么去拿我的货?”
陈行简:“可你不是政府的军官嘛,你只要说一声我们就能出去。”
年平好笑着看着他:“你刚来缅甸?”
陈行简说:“是,刚来没多久。”
“金何在那家伙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送货,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看来年平也知道金何在的用意,他换了换腿继续翘着二郎腿看着陈行简,然后看着他身后的孟福安,他指了指:“他也是跟着你来送货的?”
“是是啊。”陈行简将人从自己身后拉出半个身子,孟福安想重新躲回去,但是陈行简力气很大,他只好缩着肩低着头。
“我很好骗?”年平指着自己的脸:“这人明显就是个傻子。”
说话真直接,陈行简都快忍不住笑,但他还是忍住跟年平解释:“这是金老板的外甥。”
年平放下腿,半个身子探到桌子上仔细看着陈行简身后的孟福安:“外甥?”
握手言和
他上下打量着,他的确知道金何在有个外甥,甚至还特别宠爱他,只是没见过,这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生生,又不是皮包骨,一看就是养的很好,在这个地方正常人都不可能好好活下去,更何况是个傻子,年平信了几分,他狐疑看着陈行简:“你刚来缅甸没多久不知道沫怒的情况很正常,但金何在不会不知道,他派他外甥来是什么意思?”
不想养了?所以把他的死算在年平头上,年平骂了一句脏话:“d。”
陈行简看他肯定是误会了,连忙解释着:“金老板就派了我一个人,他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是快到沫怒才知道他一直藏在我车上,但送货要紧,我就带着他一起到沫怒,结果刚到沫怒就发生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
年平身子躺了回去,他在思考陈行简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如果真是他说得那样,那事情还是很棘手,金何在那家伙做事比他狠辣,要是自己外甥死在沫怒,指不定金何在就要找他拼命,前后夹击他不死也得脱块皮,要尽快把人送出去,他说:“你们住哪?”
陈行简说:“一间小旅馆。”
年平:“东西都带上没有?”
陈行简不经意看着孟福安,有时候这傻子还挺好用:“都带着呢。”
“这样,你们先住在这,等过几天我将你们送出去,货我就不要了。”他吩咐人一起将他们带下去,如果金何在外甥平安回去,说不定比那货都值钱。
“谢谢长官。”陈行简压着孟福安的背和他一起鞠躬。
年平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怎么送出去还是一个麻烦事,关卡现在不是他说开就开的,他现在基本没什么实权,年平转动着椅子背对着门口想着事情。
突然,门口传来声音,他起身出门就看见索南气势汹汹闯着进来。
陈行简将孟福安挡在身后贴着门让索南他们走,一脸凶神恶煞他惹不起,正打算带着孟福安出门,门就被索南的手下关着,他们还守在门口,陈行简被迫留在门里听他们谈话。
索南放下枪,来势汹汹倒在沙发上看着年平:“年长官,我的人被白莱芜的人杀死在旅馆里,说好城里不允许发生厮杀,但白莱芜先破了这项规矩,这件事你该怎么处理?”
是缅甸语,陈行简听了也是白听。
年平:“不是你们先去招惹白莱芜?”
索南:“我兄弟只是在他地界上闹了几句,这也算招惹?如果真要这样那我也要撕破脸皮,不守规矩了。”
他们什么时候有规矩过?一直都是索南在招惹事情,年平笑着说:“我会去跟白莱芜谈谈,三天后我在给你答复行嘛?”
索南拿着枪朝台灯射了一枪,陈行简捂住孟福安的耳朵,近距离听让孟福安害怕到极点,脸上干了的泥被眼泪重新打湿。
索南将枪收起来:“就三天,三天之后没有满意的回复,那你的下场跟这台灯一样。”
年平强撑着脸将人送出去,他背着手看索南带着人离开政府门口。
陈行简在身后拿着刚刚他放下去的枪。
年平背过身看着那枪,是白莱芜手下的枪。他问:“这枪就是你说的那群死人身上捡的?”
陈行简点了点头。
年平点着头,信了几分,他招着手让人把他们带下去,自己带着礼物给白莱芜送过去。
陈行简他们被安排在政府后面,从他们进到政府再出来,外面的人已经消失了。
孟福安坐在床上,任由陈行简给他擦着脸,他委屈的说:“哥,我害怕。”
陈行简将帕子放在盆里洗干净,继续给孟福安擦脸:“害怕也没用,谁让你自己偷摸跑出来。”
孟福安撇了撇嘴不在说话。
等脸擦干净,陈行简对孟福安说:“小福,你还记得刚才在那个办公室里他们说得什么嘛?”
孟福安点着头,断断续续说出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说完,他就困了要睡觉,陈行简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自己则靠在床头想着事情,看来那三个人也算是忌惮政府,起码约定不在城里发生争斗,但年平现在的权力一点一点被剥夺,很快他就靠不住,他必须要在年平倒下去的时候逃出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