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撞的脑子本来就晕,这在地上滚了一圈脑子更晕,陈行简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站了起来,他将身后的枪抽出对准那辆车开了几枪。
枪声能吸引来警察,那群人脑子也不笨,开着车迅速消失在哈图的街角。
阿堂捂着受伤的手臂站起来,车是不能要了,那群人发狠,只撞了两下,车的一侧严重变形,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是那些人。”在哈图还没人敢惹他们,一看就知道是新来哈图的人。
陈行简收起枪,看了看身旁的阿堂,他们两人身上那些原本裸露在外的皮肤,此刻都被迸溅的玻璃划得伤痕累累,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口子交错着。
警察很快就赶来,但人都跑了他们来了也没什么用,询问了几句就规定为肇事逃逸。
阿堂坐在沙发上龇牙咧嘴着:“啊呦轻点。”
刚子刮了一白眼给他,下手更重一些,阿堂疼的屁股离开沙发半米。
刚子说:“那些人就是下死手整我们。”
阿堂把刚子的手拍开,自己开始上手涂药:“谁说不是呢,那车不带一点犹豫就朝我们撞,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要不是简哥拉着我,你现在都不一定能看见我。”
陈行简身上没多少伤,孟福安又坐在旁边呼呼吹气,这次他没推开孟福安。
门被大力踢开,撞到墙壁上发出咚的响声,陈行简将被吓着的孟福安抱在怀里看着门外的人。
“你真受伤了?”阿龙踢开门看着沙发上的陈行简,看到陈行简还没来得及包扎的伤口,破口大骂着:“他大爷的,我们的人也敢动。”
哈图到处都是鹰的眼线,阿龙这么快赶来,陈行简不意外。
一声咔嚓声,那是枪上膛的声音。
陈行简:“阿龙,老大让我们静观其变。”
阿龙:“这还静观其变?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陈行简沉默不语,阿龙则是一脸不爽地坐了下来,将上膛的枪重重地扔在了桌上,那枪在桌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
刚子和阿堂见状,心里猛地一惊,这枪可是上膛了啊,这要是摔一下万一不小心碰到扳机可就完了。
陈行简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孟福安,一边看着桌面上的枪,皱着眉头冷冷地说了句:“收起来。
阿龙将枪从桌上拿起来,朝天花板放了一枪,孟福安往陈行简怀里缩得更厉害了。
阿龙将枪收回去,问着:“那现在怎么办?他都开始下死手,保不齐下次还来,要不我去跟老大说说?尽早下手,别给这帮孙子机会。”
“那些人是冲我来的,拉老大下手会让我们的货出现问题,所以走一步看一步。”
陈行简自己都没有办法,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他是主角,面前都是一团迷雾挥不开吹不走。
“别怕。”他低头低语看着孟福安,像是安慰孟福安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孟福安从陈行简怀里抬起头看着哥,点点头继续又躺回去。
阿龙无语看着这一幕,这谈事情秀什么恩爱,他扭头不去看,放下二郎腿站起来抖了抖脚说:“既然说不出个办法,那就听你的,不过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老大会派人看着你。”
陈行简侧头示意刚子送客,刚子立刻起身,费力地将被踢坏的门扶起来,那门已经有些变形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刚子好不容易才将它扶起来,给阿龙让出了一条路。
陈行简老实在家待了几天养伤,这来了哈图还是第一次受伤。
但总有人不想他太平。
“陈老板,陈老板。”还没进门,齐和远着急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还没来得及修好的门又被人推到在地上,齐和远站在原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门,他的手指了指门,他好像力气没那么大,这门怎么就倒在地上了,又看看着屋里的四人尴尬笑着:“这门还挺不结实的哈。”
陈行简头也没抬将碗端起给孟福安喂饭,他现在越来越喜欢亲手给孟福安喂饭,嘴里的一口还没吃下去又被陈行简喂了一口,两个腮帮子鼓起来像仓鼠屯粮。
刚子认命放下碗将门扶起来,齐和远挪动脚步走近屋。
“什么事?”陈行简将碗里的饭喂完才将碗放下正眼看着齐和远。
齐和远说:“陈老板,那群人又在闹事了。”
陈行简:“哪个地方?”
齐和远:“胜利赌场。”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陈行简起身对阿堂说:“给小福喂点汤,然后看好他,刚子跟我出去一趟。”
阿堂站起身:“好。”
陈行简摸着孟福安的头:“我很快就回来,不许在家闹。”
孟福安嘴里还塞着饭,说不出话,只能点头,陈行简转身就抓着椅子上的衣服出门。
齐和远连忙跟上:“陈老板,要不多带点人?那群人来了可多。”
“不用。”陈行简瞅了瞅外面属于鹰的那些人,知道他们会跟过来。
齐和远见陈行简这么说,也只能闭上嘴巴跟着走。
以往的胜利赌场那可是门庭若市,现在这些人明目张胆地在赌场闹事把客人都赶走了,胜利赌场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
赌场门口围着好些看热闹的人,齐和远派人将他们赶走。
赌场内,不断传来桌椅被掀翻倒地的“砰砰”声以及玻璃被打碎后掉落在地的“噼里啪啦”声。
见到有人进来,那些人只是停顿了几秒又继续破坏,唯一一张完好无损的赌桌上坐着一个人,他一只脚高高地踩在桌子上,另一只脚随意地耷拉着,右手稳稳地撑在腿上,正用一双充满挑衅的眼睛看着走进来的人,而他的左手则灵活地把玩着一把黑黝黝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