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卫东步履匆匆的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
“周小姐,您来了。”卫东看到周辛,礼貌的颔首,然后大步走向傅晏舟。
傅晏舟也在闻声的刹那,掀眸看了眼周辛,阴冷的视线满载忧愤,阴翳的洞彻人心。
“傅总,车祸的大概情况都查清楚了。”卫东来到近旁将文件递送,“事发当时,温小姐驾驶的车辆闯了红灯,事故追查,也应该承担主要责任。”
傅晏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翻开了文件,看着上面对方车主的名讳,冷冷的扯唇笑了。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文件,骨节隐隐泛白。
“舒悦。”低冷的声音也近乎一字一顿。
周辛心里一沉,预感不好,旋即就看到傅晏舟投来不虞的视线。
那眼神,恍若瞬息间化身嗜血噩梦,要替心爱人手刃撕碎了她一般。
傅晏舟没有收回视线,吩咐的话却对卫东说:“去调派律师团,让这个凶手,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监狱。”
卫东愣了愣,迟疑的没有答复。
他考虑再三,还是没耐住耿直的心性,即便作为秘书,也要直言相告:“傅总,这是不可能的,这场车祸主要责任就在温小姐,即便是走法律渠道,也不可能让对方获重刑。”
“而且据我所知,就算性质极为恶劣的案件,最高获刑也就是十五年。”
不可能一辈子终身无期的。
温暖率先不乐意,很不满的起身用手指戳着卫东的肩膀:“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到底你是老板啊,还是我姐夫是?你是听不懂命令,还是不懂人话?”
“我姐伤的那么重,现在还没出手术室呢,这事就算完了?我姐受的伤就白受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温暖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她作为家属心疼姐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姐夫,你看看他啊,这哪是不会说话,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温暖不高兴的怒瞪一眼卫东,转头就拉着傅晏舟的手诉苦告状,“姐夫,你也舍不得我姐这么受伤流血吧,多疼啊……”
说着,温暖还哽咽的又要哭了。
傅晏舟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不会让你姐姐有事的。”
之后他避开温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衣襟,冷然的垂眸看着卫东,“有些事,我不想说的太明白,但你还不懂吗?”
卫东迟缓的摇摇头,“不懂,还请傅总明示。”
傅晏舟深吸口气,早已习惯了这个憨直的秘书,略有无奈的讲清楚:“我要的不是这场车祸的责任归属,我要的是对方车主,也就是舒悦,生不如死,至于方法,你看着来。”
不紧不慢的声音低缓,宛若讲述等下要吃什么一样心平气和。
却听的卫东心神凛然。
傅晏舟拍了拍卫东的肩膀,“这回听懂了吗?”
卫东忐忑的点点头,转身离开时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周辛。
周辛看出这一眼的用意,既有对这事的无能为力,又有无措的同情,毕竟舒悦和她是什么关系,不仅卫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她压抑着紊乱的心,深深地沉了口气,迈步走向傅晏舟。
“这些和舒悦都没有什么关系,你直说吧,怎么样才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