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卿!你休要扭曲事实!你与楚攸宁相识数载你敢说没有私相授受?那时她还是个田野丫头,而你傅墨卿也只是一介草民!”
楚若宁大声质问,当着文武官员的面恨不得将二人过往之事抖落的一清二楚。
她昨日知晓这消息是亦是震惊难平,但震惊之余却是欣喜若狂。
那就说明那张字条上说的与她们猜测的都一丝不假,楚攸宁那贱人当真与傅墨卿相识,不仅相识且共同生活了好几年。
好几年啊……
彼时她们二人正值青春年少,若说她们二人之间没有一丝情愫她楚若宁是决计不信的!
而楚攸宁被楚家认回时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半推半就”的就应下了当年先帝亲封的太子妃之位。
一个与旁人共同生活了几年的女人,谈何配得上这尊荣的皇后之位?
而她,与南凌天心意相通楚家却毫不乐得其成,楚丞相那个老东西反而假意来劝慰她,劝她另择良君,这天下哪有什么良君,有的不过是尊荣身份。
而她楚若宁,配得上这天下的一切!她就是要当这天下最尊荣的女子,这皇后之位自小便该是她的!
是楚攸宁横生枝节抢了她的尊荣!也抢了她的父亲兄长!她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偏向于了她,而她楚丞相府的真正千金,却被弃如敝履,凭空便多了个姐姐。
天知道她是多想让楚攸宁死!让这天下对她不公之人都得死!
她以后妃身份在这朝堂叫嚣,让整个朝堂中人皆见了她近乎癫狂的一幕,但她无所谓见与不见到,只要正义是站在她这一方的,那她便是助陛下肃清朝堂。
朝臣中不乏些抱着听八卦心思的,毕竟皇后与国师的私事放在平日都是隐匿私密,听丽妃这说辞好似坐实了般。
“丽妃当真大义灭亲,身为楚家养女说到罪行却是一口替楚府应下了,楚丞相若在狱中知晓不知作何感想?”
傅墨卿旁观者似的冷眼望着楚若宁,好似对方口中说的不是他,而是哪个与他无关紧要之人。
但傅墨卿之言却无疑是踩到了楚若宁的痛脚,后者咬牙切齿,气愤使她自己连确信的事情都快站不住脚了。
“这与楚家何干?你身为国师却勾连皇后本该罪加一等,眼下竟还帮着忤逆之臣说话,目无王法合该与那些忤逆之臣一同被拖下堂去罢官免权!叫你与楚攸宁一同浸猪笼!”
她连市井之俗都搬了出来,可见是有多痛恨这二人,但这恨意却不知是当真顾念皇室权威与颜面还是另有缘由了。
傅墨卿定定的看向她,似思考般想了一下方才开口,出口的话却当真带着些忤逆不道的意思。
“丽妃这话说的可巧,也不知什么原因让你误会我与皇后娘娘有些旧识,不过自臣三年前入京倒确实与楚丞相有些渊源。”
傅墨卿适时的止了话题,让百官尽将目光对准了他,堂上南凌天亦是望着他,面色危险的看着他一点点步向深渊。
若傅墨卿此时说他与楚家有旧识,那不论与楚攸宁相识与否,但至少就他眼下与朝臣力保楚家一事上,他就已然算的上居心叵测。
傅墨卿感受着众人的视频毫无畏惧之色,接着缓缓道:
“那时臣还不知楚丞相身份,故与之碰面时并未留心,但却听闻楚相家有一女还未许得人家想要为其觅得良婿,那时臣受人举荐还曾遥遥见过丽妃一面,不知丽妃娘娘可还记得?”
这话问得突然,楚若宁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傅墨卿说的时候大概就是她铁定了心要嫁与南凌天为侧妃的时候。
那时她一门心思的扑在南凌天身上,哪还有别的功夫见其他不想干之人。
楚若宁嗤笑一声,出言讽刺:“你见的怕不是楚攸宁吧?本宫可从未见过你。”
她这话却是说到了傅墨卿的牢狱之中,显然没注意对方在一点点的为自己挖坑。
“皇后娘娘自小便有婚约在身,谈何觅婿?但当时听闻娘娘已有心上之人,便未再来往与楚府,却不想娘娘那样早便与陛下两情相悦了。”
这话说的雷点密集,自小有婚约的确实是楚家的嫡长女楚攸宁没错,但是在楚若宁及笄之前,不论是楚府还是她楚若宁本人,却是都不知此事的。
楚若宁听的仿佛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口,让她恨不得将让她憋闷之人通通扫除!
但她决意嫁与南凌天的时候却不是三年前。
三年前……她那时的心上人还是梁王……
楚若宁小心翼翼的偷眼看了南凌天一眼,果然对方果然身旁一直隐忍着怒气之人将视线狠狠盯向了她。
南凌天经楚攸宁那贱人害她之事已然知晓她早前与梁王心意相通,但后来经楚若宁撒着娇儿尽力否认,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做没有此事了。
但傅墨卿眼下旧事重提,岂不是要让南凌天立时便与她生出嫌隙?
“朕倒不知爱妃三年前便心仪于朕了?”
南凌天神色威压,出口的话也尽带着警示之意,显然受了蒙骗想要从她这儿找回来。
三年前,他还是个不学无术的贵族子弟,虽在外人看起来但也尚可,但一个没权没势唯有身份的皇家旁支来说,确实丝毫不受追捧的。
往往这个位置之人处境尴尬,皇家荣耀时并无什么实质性的荣誉,但若有一日皇族动荡,他身为皇族血脉也必定没有活路。
所以那时的他鲜少被人所瞧得起,不过是些表面的追捧罢了,更别提想与之结姻。
那时先帝病起,朝局同样有些动荡,所以他们这些旁氏子就更不受待见了。
楚若宁那时又怎么会看上他?
南凌天想着那日书信上的内容,开口迫问道:“丽妃?朕问你话呢。”
楚若宁被他肃穆神情的问话问的一愣,南凌天是明知她说了谎,但却要在此刻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楚若宁皱着眉头转而向傅墨卿看去,难道她觉得疑惑,傅墨卿方才的话竟顾左右而言他,谁成想竟是在这里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