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遙吸了吸氣說道:「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司遙沒有醫護知識,覺得一個人照顧不好雲亓,於是決定請宋玉成陪他們一起去旅遊。但害怕那傢伙對雲亓圖謀不軌,便多出一份錢,喊來了徐更。沒想到江知夏也跟著來,說是失戀急需靠旅遊來治療情傷,司遙耳根子軟,央求幾聲就同意了。
雲亓當即頭都大了:「說好的蜜月旅行,二人世界?怎麼變成了失智青年觀光團?讓他們原地解散好吧。」
司遙抬頭望去,看見三雙水汪汪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好似在催他趕緊去順毛:「人多熱鬧呀,路上也有個照應。」
雲亓的計劃里,可沒有這三個人形電燈泡。司遙心中有顧慮,他能理解,便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你們三個電燈泡,有點眼力見兒,自動把瓦數調低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三人異口同聲地答應著。
於是,五個人當天就買了機票,前往旅行的第一站:南山風景區。現在不是旅遊旺季,風景區的票很容易買到。他們在景區附近訂了酒店,放置好行李後,徒步去爬南山。
雲亓的雙腿才康復沒多久,就來爬山,司遙怕他累著:「雲亓,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
累倒是不累,就是長時間行走,身體發熱。他拉開外套的拉鏈,抖了抖:「那就休息一下吧,旁邊正好有張長椅。」
「你坐這裡,我擦乾淨了。」
司遙知道雲亓愛乾淨,便從包里拿出濕巾來,將長椅擦乾淨,才讓他坐下。另外三個人電燈泡沒當成,還吃了滿嘴的狗糧。
徐更這條單身狗,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眼神:「你們好恩愛,搞得我也想結婚了。可惡啊,我為什麼沒有女朋友。」
江知夏看到他鬼喊鬼叫的樣子,忍不住吐槽道:「你小點聲,一個人快把五個人的臉都給丟光了,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條單身狗嗎?」
徐更哪裡吃過口頭上的虧,當即回懟了過去:「你自己也是條單身狗,還好意思說我?某些人表面看著是個冷艷御姐,實際上是個會發酒瘋的女流氓。」
被戳到痛處的江知夏,憤怒地捏扁了手裡面的飲料瓶,「徐更,活著不好嗎?」
徐更看這架勢,頓感不妙,連忙躲到了雲亓的身後。有大哥罩著,江知夏就算是只母老虎,也不敢拿他怎麼樣。「是你先挑事的。」
然而大哥並不想罩著徐更,靠在椅子上一句話都沒說。江知夏將易拉罐扔進垃圾桶里,捏了捏手指骨,將徐更拽了過來,哐哐給他兩拳。
那兩拳沒下狠手,徐更卻裝模作樣地假哭,「女俠,饒命啊!我錯了,我錯了,下回不說你是女流氓了,該說你是個暴力狂。」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出意外的,徐更又被收拾了一頓,江知夏一腳踩在他的鞋上,用腳底碾了碾。還好今天爬山,沒有穿高跟鞋,要不然徐更的腳指定得廢。
相比這兩個聒噪的電燈泡,宋玉成就安靜了很多。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正在給雲朵發消息,他長篇大論,而雲朵只回了寥寥幾個字,還不加表情包。
司遙跑到景區的小吃攤上,給大家買了煎餅果子回來。
「你們別鬧了,快過來吃煎餅。」
徐更正好餓了,便樂呵呵拿了一個,加滿料的煎餅果子,一口下去滿滿的幸福,「我要是有遙哥這樣溫柔的媳婦就好了。」
話音剛落,便感覺渾身冷颼颼的,雲亓那眼神怕是能吃人,嚇得他差點被煎餅噎死,「亓哥,我的意思是說,我的理想型是遙哥。」
雲亓的面色冷若冰霜,那氣場讓人望而生畏。「徐更同學,我發覺你很有當和尚的潛質,等爬上山頂,你就留在寺廟剃度出家吧,不用跟我們回去了。」
徐更的臉瞬間皺成苦瓜,「亓哥!你不能這麼對我!」
「哈哈哈哈……」江知夏捧腹大笑。
嬉鬧間,有個穿著黑色毛衣的年輕男人,走到石階底下,跪了下來,磕了個頭,然後站起來,爬了個石階又跪下來磕頭,一直重複著同樣的步驟。
旁邊賣水的大媽長嘆了口氣,「唉,真是可憐啊。」
司遙不懂那個人一步一叩的意義是什麼,便好奇地問賣水大媽,「阿姨,您認識那個人嗎?他為什麼要這樣磕頭?」
大媽又是一陣長吁短嘆:「他是我們村的,那小伙子聰明能幹又懂事,可剛結婚沒多久,媳婦就被查出得了胃癌。醫生都說沒得救咯,眼瞅著求醫不行,就來拜佛了,一直從山腳拜到山頂,希望能夠感動南山寺的菩薩。」
司遙又問:「南山寺的菩薩真的很靈嗎?」
大媽沒有明說,只說了一句:「心誠則靈。」
司遙站起來往那石階那裡走去時,雲亓就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麼。於是把還沒有開始吃的煎餅果子,塞到徐更手裡,起身擋在了他面前。
他的眼眸暗淡得像落了層灰:「你打算上哪兒去?」
第48章是上上籤
「我……」這個念頭就好似條毒蛇,仰著頭吐出深紅信子,隨時可能發動攻擊,一擊致命。司遙剛踏出第一步,他就開始猶豫了,站在原地躊躇不前又無能為力的感覺,等同於把心摘下來,放進熱油鍋里反覆煎熬。他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想去問問那個人,他的妻子身體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