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到张掖方肯放我?”
“那里乃大隋边关重镇,不怕你反复无常。”
“我若不从呢?”
“那就只有结果你的性命了。”杨约并无一丝回旋余地。
伏允想了想:“我的部下要与我同行。”
杨约慨然应允:“可以,不过要相距五里之遥。”
就这样,杨约、宇文化及押着伏允,继续踏上了东归路。吐谷浑大军虽然在后尾随,但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经过十数日的艰苦跋涉,隋军与吐谷浑大军彼此相安无事地到达了张掖。
伏允眼见隋军车辆、财物等已陆续进入城门,张掖守将也已率队伍出来接应,忍不住开口:“杨大人,我已遵命送君平安抵达张掖,也该放我归队了。”
“你想的倒美!”宇文化及又举起铁锤,“还想回去?”
“杨大人可不能言而无信哪。”伏允有些惊慌,但他也不忘抛出杀手锏,“若不放归本王,我部下势难答应。他们一旦铤而走险,真要厮杀起来,这胜负尚难预料。”
杨约回头观看,但见吐谷浑的人马已逼至近前,两军相距不过一箭之地。此刻真要不放伏允,混战起来,一者难免死伤,二者万一张掖有失,那还了得。此行业已完成使命,至于伏允,且先让他多活几日。待回京后报与万岁,再发重兵征讨不迟。拿定主意,微然一笑:“伏允,张掖守军兵强将勇,还怕你动武不成。不过,我天朝使者言出如山,说过放你决不失信。”
“多谢杨大人高抬贵手。”伏允惟恐变卦,赶紧答话。
宇文化及却不甘心:“杨大人,不能放虎归山。”
“宇文将军,总要给他一个悔过机会嘛。”杨约转而训诫伏允,“今日放你生还,须当洗心革面,不可再与大隋为敌,按时朝贡。如果口是心非,决无好下场!”
伏允忙说:“不敢,不敢。”
杨约一挥手:“宇文将军,让他走。”
宇文化及很不情愿地纵马让开路:“滚!”伏允忙不迭逃回本队,部下将士纷纷围拢上来:“大王受此奇耻大辱,我等定要讨回个公道。”
“且住。”伏允拦住部下,“眼下强攻张掖只能吃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撤。”
古道上腾起滚滚黄尘,吐谷浑骑兵如狂风一般卷走,逐渐隐没在戈壁中。
登上城楼眺望的杨约,不无忧心地说:“吐谷浑乃我大隋经营西域之心腹之患也。”
滔滔江水,滚滚东流。扬州已属长江下游,这里江面开阔,极目处水天一色。两岸芦苇丛生,如同为长江系上了两条翡翠的裙带。水鸟时而从江面掠起,时而在船头飞旋。杨广伫立龙舟,环顾左右的怡人景色,不时发出赞叹:“田园如画,江山多娇,真是无限风光。”
龙舟后各式彩船依次排列,一艘翔璃舟和三艘浮景舟上的女主人,也无不伫立船头。但她们无心观赏沿岸景色,而是仄着耳朵等待着皇帝的传宣。因为每当此时此刻,杨广都要选召一位后妃陪伴,天知道今天会选谁伴驾呢?久居深宫的女人,谁不渴求皇帝的恩宠和雨露。皇帝只有一人,嫔妃如此众多,皇帝的爱又能分到几人名下,也就难怪有人欢喜有人愁了。但今日萧娘娘、容华夫人和梦秋都自信会被召见,因为杨广已连续两日召云妃伴驾,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了。
终于,龙舟上传来了刘安那尖细的声音:“万岁有旨,宣云妃娘娘龙舟见驾呀。”
翔璃舟上的萧娘娘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地瘫坐在船头。浮景舟的容华夫人,惟有叹气而已。第二只浮景舟上的梦秋,则登时气得脸色煞白没了血色。只有第三只浮景舟上的云妃欢天喜地笑逐颜开。本来早已是盛妆等候,但她又重施粉黛,再整云鬟。娇躯在柳笛的搀扶下,款款步下弦梯,下到接送船上。梦秋、容华夫人、萧娘娘目睹云妃洋洋得意地从船侧经过,有的仇视,有的妒恨,有的诅咒,但又都无可奈何。
接送船靠上龙舟,王义来迎,他在前,柳笛在后,保护云妃登上龙舟。再由刘安导引,云妃进入杨广的寝舱。云妃进得舱门,便一头扑入杨广怀抱。她作痴撒娇,在杨广怀中像一头小鹿乱撞。渐至薄衫滑落,露出圆润的香肩,颤颤的玉ru。
杨广喜得心花怒放,在她身上吻个不住:“我的乖乖,你好会撩拨人也。”
一旁的柳笛羞得满面绯红,不敢正视。
云妃厮闹得娇喘吁吁,她玉臂合拢吊在杨广脖颈上,乜斜杏眼,故作娇羞地说:“万岁,妾妃今日带来一份厚礼。”
“啊,一定又有新曲献上。”
“老是献曲该多乏味。”云妃装出几分神秘,“今日礼物,管叫万岁开心。”
杨广还真被吊起了胃口:“爱妃就请从速让朕一观吧。”
云妃回身呼唤柳笛:“过来,呈上御览。”
柳笛打开随身携带的一方锦盒,取出几样物件。杨广一看便知,禁不住发笑:“爱妃是从何处寻到这些宝物?”
原来,云妃的礼物是男用淫具和两粒春yao。云妃被问得掩面而笑:“万岁管它何处,只管快活就是。”
“这器具大小不知合适否?”
“大小随意,尽请放心。”
“不知这春yao功力如何?”
“此乃天竺胡僧秘制,极其灵验,据说采自十名童女初红炼成。万岁和黄酒服下,一刻钟后,当壮如木石。”
“若如此,爱妃如何吃得消。”
云妃闻言又扑过去,用一双粉拳擂鼓般捶打杨广:“万岁你坏,坏透了!”
此刻两情似火,全已按捺不住,不由得双双搂抱在一处。
残阳播撒红辉,江水闪耀着异彩,龙舟缓缓行驶,随着江水的流淌轻轻起伏颠荡。江风凉爽宜人,徐徐吹入舱中,使正在颠鸾倒凤的杨广感到别有情趣,兴致更浓。云妃则是放开感情的闸门,尽情地发出呻吟。那声音颤而娇,时而高亢,时而低回,时而如狂风暴雨,时而如轻风絮语。这淫声飘出船舱,在江面上回荡,像一根根钢针刺进萧娘娘、容华夫人、梦秋的心肝五脏。她们最后一点自控力,都被这呻吟声彻底摧毁。梦秋与容华夫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萧娘娘的翔璃舟。
梦秋顾不得见礼便气冲冲地说:“娘娘千岁,你听这成何体统?***满江皆闻,叫皇家脸面何存!”
容华夫人见识似乎更深一层:“云妃不顾廉耻,妾妃担心长此下去,会把万岁身体搞垮,引入歧途。”
萧娘娘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云昭训之德操已不配为妃,不能为她一只骚狐狸,惹得我后宫嫔妃俱担丑名。”
梦秋恨不能立刻拔掉这颗眼中钉:“娘娘执掌后宫,何不以宫规惩处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