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文静一楞,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芳容站在她的后面,“来,跟我过来。”她拉起文静的手,看也不看那些护士一眼,就往走廊的另一走,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问她:“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了事情都不跟我说?我看了今天的报纸了,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静完全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什么事情?”
芳容将她拉进了楼梯口,看了下四下无人,这才放开了她,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张报纸,递给文静,“你自己看。”
文静心中有些不安,直接接过报纸扫了一眼,那醒目的大头条让她瞬间就成了一条脱了水的鱼,再也不能喘上一口气。
“xx医院知名女医生私生活混乱。”
下面是一系列所谓的证据,报道虽然没有指名点姓这个所谓的知名女医生是谁,但是含沙射影已经让很多行业内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人到底是谁。文静的身份原本就比较特殊,名医之后也是很多业内人士知道的,这个报道里面列举出来的很多条件都和她一样。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报道上面已经指明了就是文静所在的医院,更指出这个女医生的年纪,外貌特征等等……
最后还有更加离谱的一张照片,让文静的捏着报纸的手都在发抖。
那是一张照片,虽然看起来像是从某个镜头上面截取的,但是角度非常好,像是故意对准了这个一个镜头按下去的。照片显然也是被人处理过的,一男一女在一张混乱的大床上面,男人精壮的身躯压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面,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什么。可是画面只能看到男人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是女人的脸却是有一半很清晰,就算再模糊的镜头,那半边的脸颊让任何熟悉这个女人的人,一眼就能认出她到底是谁。
报道的最后,一段赤裸挑衅的话直接戳中了文静的心脏,“所谓的救人的医生原来是这样不知廉耻的放荡女,她还有什么资格穿上白大褂?简直就是xx医院之耻。”
几乎是锥心之痛。
文静整个人都在发抖,双腿在发软,她就要站不住了,整个人失神地一踉跄,高跟鞋顺势一拐,手中的报纸顿时滑落,眼看着就要跌倒,芳容连忙上前扶着她,看着她面色惨白的样子,意外之余更多的是疑惑,“文静,真的是你吗?”
文静惊恐无比地看着芳容,一时间喉头发涩,好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张了好几次嘴都发现自己说不出只字片语。
“文静?你没事吧?”芳容和文静认识很多年,很了解文静,虽然这篇报道百分之八十的指向是对她不利的,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文静会是这样的女人,“你先别怕,我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
可是文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解释不了任何。只有她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现在宁可自己是只鸵鸟,可以把头埋在沙子里,什么都不要理。
“文静?”芳容见她的脸色非常糟糕,终于忍不住说:“不然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你跟医院请几天假也可以。”
文静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好友,更加没有勇气待在医院。她什么话都没有说,脸色惨白地推开了芳容,有些跌跌撞撞转身就往楼梯口走。芳容在后面叫她的名字,她恍惚也没有听到。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灰飞烟灭,她原以为可以虚伪地生活,一年半,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一年半的忍受可以换来永远的自由,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小心翼翼地过完这一年半的。她原以为她可以自欺欺人地做到……
可是现在所有最丑陋最难堪的一切都被人戳穿了,她的脑海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秦宇晟问清楚。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他的所作所为那会是谁?她可以让自己忍受他的一切折磨,可是她没有办法忍受自己最不耻的一面被人无情地揭露出来。
芳容在楼梯口追上她,抓住了她的胳膊,“文静,这都是真的吗?”
文静眼眶发涩,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和芳容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可是更多的是无法面对,因为人最基本的道德观,她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所以只能自欺欺人地沉默不语。
芳容的眼底闪过不敢置信,因为她知道文静这一刻的沉默代表了什么。
文静再也没有办法待下去,甩开了芳容的手就往楼下冲,一边跑一边脱掉了自己的白大褂。上了车才发现手机在响,她恍惚地回过神来,抓起来看了看,竟然是盛方庭的号码,她犹豫了很久,知道自己不接不行,终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盛方庭的声音很平静,“文静,你在哪里?”
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那么点声音,可是干涩地几乎不像是她自己的,“……我、我……主任,我可以请假吗?”
,没有出路
试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那么点声音,可是干涩地几乎不像是她自己的,“……我、我……主任,我可以请假吗?”
“可以。”盛方庭简单地说:“如果你不在状态的话也无法进手术室,我给你提前批年假,你回去休息半个月。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回来上班。”
文静不胜感激,“谢谢主任。”顿了顿,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盛方庭却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跟了我很久,我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文静,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相信你没有用,医院还有上面的领导,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的报道出来对医院是有多么的不利。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把私事处理好了,回来上班的时候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至于其他的一切,我会想办法帮你去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