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的寿命虽然很长,”殉说,“但破碎一次,折耗会很大。”
荀听道:“那你还提议把煞放出来!”
“你急什么,他的命够用,再折耗一次才会降到正常人类的寿命。”
荀听道:“你不是无数个我吗?在其他平行空间里……你遇到过却杀吗?”
“当然遇到过,”殉道,“每次都会。”
“他……最后都会变成什么样了?”
“荀听,你不要和他牵扯太多。如果你要对付圣甘城上的大生命胚胎,只有煞能帮助你,这就注定了混沌容器会碎裂。”
这相当于告知了他却杀的结局。
荀听的心脏忽然慌了一下,他说:“那我赶在大生命胚胎降临前完成任务不就好了?”
殉道:“要是能做到,我会这么劝你吗?”
荀听一噎,他很久才吐出一个问题,说:“在所有的平行空间里,爻死亡的概率是多少?”
“1oo%,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荀听皱眉:“你之前和我说过?你之前和我说的,不是我那位命定之人的死亡概率吗。”
殉淡漠道:“对啊,你以为呢。”
“……”
沉静蔓延着。
荀听懵了一会儿,先是大脑瞬间放空,随后有一双无形的手往他空荡荡的思绪里倒了一杯热水,滚烫的温度沿着神经脉络缓缓流向五脏六腑。
直到温度凉了下来,水终于细密地流空了,他才明白殉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荀听顿了顿,道,“其他平行世界的却杀和我是爱……”
他整个人都在热,捋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荀听一敲手心,道:“哦,我记起来了,你说成为爱人的概率有95%,我应该是那5%……是吗?”
荀听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盯着朽神殉。
他好似茫然地抛了一枚硬币,明明知道有正反两个确切的结果,他却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
如果可能,他甚至希望朽神殉不回答他,硬币会立在桌子上,永远模糊地旋转着。
殉却神色冷淡,看着耳朵红透了的“自己”,习以为常地吐出一句:“嚯,这个反应出现的概率是1oo%。”
“……”
“剩下那5%,你们要么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要么就是陌路人。”殉还是回答了他,他说道,“倒是这种关系下,你的任务进度会加快,因为容器碎掉的时候,你不会优柔寡断。”
荀听破罐子破摔,道:“你不了解我。”
殉睨着他,道:“我就是你。”
“我是说,你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我!”荀听说,“你号称能越一切空间、时间与命运,但实际上,你能看到的都是现在正在生,或者过去已经生过的事情,然后你再统计事件的概率。关于我的未来,你只能通过这些概率数来预测。”
荀听道:“那不是一定准确……”
“随你怎么想。”朽神殉道,“煞,别嗅了,走了。”
“等等,我是来问你正事的。”荀听道,“天子戒丢了,你能感知到它去哪儿了吗?”
殉变得有些不耐,道:“我没有精力观察每一个这么小的细节,你没事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