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昨天说话有些冲。”他说。
何止是“冲”?!
“这几天我的事情很繁杂,公司里正在推行改革,但是阻力太大,我都有些撑不下去了,心里很烦。昨天又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所以有些不理智,对不起。”
见我不语,他也不再说什么,我就和他这样静坐着,冷战。
“看来你气的够呛。”过了一会儿他无奈的看着我,坐直身,笑着说:“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我淡淡的说:“你不需要我的原谅,你有你的道理,你没做错什么。”我看着远处:黄绿相间的树林颜色斑驳,在它的掩映下天空显得湛蓝,秋天独有的景致总是那么美丽。
他没说什么,也看着远方。
到了该吃饭的时间,我站起来挎上包,拎起琴准备走。
“小雨!”他拽住了我的手。
我背对着他,不想说话。
“别这样,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好吗?骂我也行。”他的声音里有丝哀求的味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硬下心依旧冷淡的说,手却由他握着,他的手真暖。我的心已经投降了,不是吗?
“你比我还硬!”他笑着说:“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冷硬的人。”
“你就了解我吗?”
我听到了他的叹息声。
“我要去吃饭了。”我甩脱他的手向前走。他跟了上来,并肩走在我身边,顺着林荫道往公园外面走,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多了一个人的,这声音让我踏实了下来。
半路上他接了电话,手机的铃声调成了振动,响起来“嗡嗡”的,像个大苍蝇。
他“嗯、嗯”的搭了半天腔,最后才说:“你按制度办,不用理他,该强硬的时候拿出点气势来,让他找我来!”语气中有着无形的威严,不容辩驳,说完挂断电话。
不到两分钟,他兜里的手机又振了起来,这回他同样是“嗯”了半天,神色有些不耐,最后说:“制度是董事会通过的,当时你也是投了赞同票,你让我怎么办?公司是我说了算,但也不能违背制度。下面的人也是凭能力辛苦挣钱,又没白吃白喝白拿,好不容易挖过来的人,就为这么点儿面子上的事儿炒了,他的工作你来干?”他大声的说着,脸上有些红晕,狠狠的合上了手机,看到我在看他,向我笑了笑,但是笑容很勉强,也很沉重。
然后手机又振了起来,他皱着眉看了看来电,还是接了起来,我停下脚步等他打电话,他也站住了,还是不停的“嗯”着,很认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他倒生气了,我还有气呢。故意找茬儿?有这么办事儿的吗?我挣不到钱他拿什么花天酒地?你也别烦,把他晾凉吧,都被你惯坏了!”说着挂断了电话。
“你,有麻烦?”我迟疑的问。想起他刚才说最近工作阻力大,不禁有些心疼。
他站着静静的看我半天,笑了:“你还是担心我的。”
我当然是担心你的!
“公司里的事儿,瑞安是父亲一手成立壮大的,家族企业,必须改革,不然很快就会被七大姑八大姨给揪扯散架了,我现在就是在把它正规化、制度化,但是涉及到利益和权利的再分配,而且都是长辈。小雨,内忧外患,我快撑不住了”破天荒的,他跟我说公司的事情,疲惫的神情,目光盯着远处,眼睛里泛着血丝。
他一定很辛苦的吧!我的生活和他比起来,根本没法比的。这样的男人需要一个呵护他的妻子,我呢?.
“走吧,吃饭吧。”许久他才说,于是并肩走出了公园,他带着我走向停在路边的奔驰车。那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果然是他的。
坐上车,我问:“你换车了?”
“不是,我有三辆车,那辆‘现代’不好开了,总得修,最近就开这辆。”他发动车子,上了公路。原来我都不知道他有三辆车,我就是这么做女朋友的吗?这并不能说明我不贪图他的钱财,只能说明我不够关心他。
“另外一辆是什么车?”
“volvo跑车。”他淡淡的说着,神情就像我平时说:我有好几个发卡,可以换着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公园?”
“昨天你一出门我就追出去了,开车跟着你打的车,看见你住了宾馆,我在车里睡了一晚,今天早上也一直跟着你。”
原来是这样!贺佳啊.
他陪着小心的看我一眼,苦笑着摇头:“我昨晚没睡好,把你气跑了又不放心追了一路,我是不是有点儿自作自受?”
气氛缓和了很多,我们去了一家饭菜很可口的餐馆,吃完饭,他说要去公司,我和他道别。他有些诧异的看我,然后就黯淡了:“不和我走吗?”
“不了。”
“那你去哪儿?”
去哪儿?不知道.
“对不起,我昨天有些敏感了,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当时就是很想发泄,好像那样才能好过一点儿。原谅我吧,小雨。”他诚挚的看着我。
“不,你说的话很对,我做许多事都没有替你想过,也许我真的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我茫然的说,爱一个人就要为他考虑、着想,可是我好像从没为贺佳做过什么,甚至没有给他买过礼物,享受着他的关爱,却总是让他为我烦恼。这么优秀的男人,我却没有珍惜、善待他!
“小雨!”他忽的抓住我:“你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我,我会害怕的。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和阿敏之间不是爱!不是!”他大声急促的说着,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