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他被拒绝后太伤心了,把关于唐悄悄的都清空了。
想到这里,盛旖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心情有些闷。
直到邱敏进来,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干嘛呢,叫你吃饭也不应声?”
顺着邱敏的动作,盛旖光踩着拖鞋下了床:“没听见。”
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盛旖光过去坐下。
见盛旖光只顾着往嘴里扒饭,和刚才回家明显不一样了,问他:“这是怎么了?”
盛旖光停住动作,看着邱敏问:“妈,你还记得唐悄悄吗?”
邱敏想了会儿:“和你参加朗诵比赛的那个女孩子吗?她怎么了?”
盛旖光:“我高中的时候喜欢她来着。”
邱敏:“哦知道,她不喜欢你。”
盛旖光:“?”
接收到儿子惊疑的眼神,邱敏笑:“你忘了啊,高考完那个暑假,你因为失恋学人家买醉,还是小泽给你送回来。”
盛旖光不太相信:“啊,傅竞泽那么好心?”
邱敏:“你这说的什么话,小泽对你再上心不过,否则我和你爸能同意你俩?”
盛旖光想反驳,但找不到有力的事实支撑,于是选择了闭嘴。
在得知自己已经和傅竞泽领证结婚后,他还是了解了下现在的婚姻法的。
现行婚姻法在他大四时通过修订,并于来年元月一日正式施行,将同性婚姻合法化。
关于是否应当支持同性婚姻,一直存在较大的争议,在盛旖光高中时同性恋依旧被多数人视为异端,认为同性恋是畸形、病态的,阻碍社会的健康展。
为了纠正这种“错误”的性取向,家人选择将同性恋者送入戒同所或类似戒同所的非法机构进行封闭式治疗,通过心理疗法等手段进行干预,期望将其拉回正轨。
戒同所也成了某些人牟取暴利、满足自己不正当私欲的工具。
尽管法律并不允许戒同所存在,但它们还是悄然存在着,隐秘又张狂地舞动着黑暗的触须,以罪恶欲。望吞噬人生而为人的基本权利。
潜藏着的积累已久的矛盾在一次次侵害同性恋者人权的社会事件被揭露又被压下后终于爆了。
知名媒体人邓书立的一篇文章,将h市新桥区的心康疗养院带入公众视线,将“驯化厂”的种种残忍手段曝光。其后一条庞大的、浸着血液的产业线,显露出身形。
谴责与反思,人的平等、自由权利,乃至最基本最重要的生命权受到空前重视。更多人终于意识到同性恋者拥有同等的人权,不因性取向悖于传统而可剥夺;若纵容践踏人权才是这个社会的畸形和退化。
社会的日渐开化以及现实的迫切需要推动同性恋婚姻合法的法案在不久后得以通过并施行,又在实践中不断完善。
时至今日,尽管还是有不少人无法接受同性恋,但同性恋者已经基本实现平权。
盛旖光不禁想,他还挺能赶时髦的,新婚姻法施行后第一个七夕和死对头、男的领了证,真有纪念意义。
邱敏问:“怎么今天肯回家了,小泽下班过来吗?”
这话问得奇怪,盛旖光想了下:“他不来,我回家住段时间。”
“吵架了?”
问完没等盛旖光回答,邱敏又继续说:“小泽工作忙,你少折腾他。你说你一天天净关在家里打游戏,毕业一年了也不说出去找份工作,闷出问题来怎么办?”
“我和你爸也不指望你多出息,你总得走出社会有自立的能力吧?小泽现在是好,哪天他受不了你这破脾性,你俩过不下去了你要怎么办?我和你爸现在年纪也大了,能陪你走多远?”
邱敏看着儿子头越埋越低,快埋进碗里了,好笑又有点气:“嫌我€€嗦是吧?懒得说你,多吃点瘦成这个鬼样子,哪像我儿子。”边说边往盛旖光碟子里放了个大鸡腿。
“谢谢妈。”盛旖光听话地连吃了两大碗米饭,接着又被投喂了一大盘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