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冷的俄罗斯,茶叶是硬通货,只要上市,不消多时便被抢购一空,彼得担心罗勇、罗英二人越过自己,跨过阿穆尔河,深入到俄罗斯腹地,销售茶叶,到嘴的肥肉便飞了。而自己倾家荡产换来的枪支、弹药,只有销售出去才是钱财,一旦存放便如破铜烂铁一样不值一文。
寒冬腊月,彼得急的一身热汗,骑着一匹壮实的黑马,边跑边询问路人,得到军车正在前面的消息,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是骑马快跑,跑一会儿便喝一口酒壶中的烈酒,好像唯有烈酒押住心中的焦躁。
在漫天飞雪中,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马蹄声,透过重重风雪出现一个晃动的人影,罗勇仔细一看,先看到了彼得标志性的大帽子,便知是彼得骑马赶过来了,心中一喜,说:“说曹操曹操到,长毛子定为茶叶而来,看来我们等值了。”
罗英说道:“彼得不守信义在先,要让他出点血,给他一个教训,在我们的地盘上还不遵守我们的约定。”
罗勇嘿嘿一笑,说道:“是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多出点子弹吧,割点他的心头肉。”
彼得见到熟悉的军车,先松了一大口气,跃下黑马,一手牵马,一手敲车门,见是罗英,问道:“为何不辞而别?”
罗英嘲讽道:“你违反约定,坐地涨价,我们自然无法接受,我们不走何为?难道接受你的盘削吗?”
彼得露出小商人的嘴脸,说道:“生意贵在商量,我是商人,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吗?”
罗勇反问道:“你不容置喙的语气,有我们商量的余地吗?”
彼得搂着罗勇的肩膀,说道:“老伙计,我不是为商量而来吗?还不请我去车里面坐坐,暖和暖和。”
罗勇做了请的姿势,彼得也不客气,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坐了下来,向手上哈着气,罗英问道:“你改主意了?”
彼得坚定的说道:“是的,按照咱们先前的约定二十担换一支辛纳甘步枪。”
罗勇看着彼得便来了气,说道:“非也,二十担换一支辛纳甘步枪外加一箱子弹。”
彼得抱着头,大声说道:“no、no、no,不能坐地涨价,要了我的老命。”
罗勇瞪着双眼,盯着彼得,抱着头,学着彼得的语气,说:“no,no。no,谈不拢,我们继续北上,只要过了此河,便是俄罗斯的边界了。”
彼得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了一声:“好吧,你们胜利了,按照二十担换一支辛纳甘步枪,最后额外送你们十箱子弹。”
罗英听闻,心中一喜,问道:“此话当真?”
彼得两只小眼睛一转,估算一下生意中的油水,担心再有变化,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用你们的中国话来说,‘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现在便可返回交割货物。”
罗勇和罗英分外高兴,虽然浪费了几天时间,但多了十箱子弹,也是值得的。便与彼得一同返回,此时的雪越下越大,漫天遍野白茫茫的一片,为防止车辆打滑,军车行驶的极其缓慢,反而是彼得的黑马一马当先,任由其奔驰,轰鸣的车辆紧随其后,小心翼翼的驾驶着。
几个时辰过去了,几人终于赶到了冰城大仓库,彼得拿出酒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壶中剩余的酒,扔掉了酒壶,让助手搬出几箱枪支,罗勇打开箱子,只见清一色的辛纳甘步枪,随便取出一支,拉开枪栓,压上子弹,一声枪响震耳欲聋,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在在冰城大仓库附近的羊肉馆,四人分别坐下,要了一份羊肉火锅,一份烤羔羊,外加两壶热酒,彼得端起酒杯,说道:“合作生财,让伙计们装卸货物,咱们先吃点,肚皮早就咕咕叫了。”
罗勇、罗英、陈副官端起酒杯,分别与彼得碰了一下,罗英说道:“希望此次合作一切顺利,祝贺我们有一个好的开端,只要真心实意,往后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彼得一口喝完杯子酒,说道:“那是,和气生财,我的生意遍布英吉利、德意志等国家,冰城大仓库只算很小的一部分,只要有需要,我什么货都有。”
几个时辰过去了,彼得喝的醉飘飘的,歪歪斜斜的走出去了,四人来到冰城大仓库,成担的茶叶已经装进彼得的大仓库中,成箱枪支也放在军车上,罗勇与彼得一握手,说道:“就此告别,老伙计。”
彼得摇晃着头,说道:“就此告别,一路顺风。”
罗勇、罗英在哈尔滨旅馆休息了一夜,于第二天早返回,但见雪已经停了,地上的积雪漫过小腿,军车慢慢的行驶着,毕竟雪大,一不小心,军车侧翻了,有一小半的枪支散落一地。
张副官与罗勇、罗英一起下车,重新把枪支装箱,过了一会儿,张副官问道:“你们要的ge88型枪支?”
罗英回答道:“我们要的全是辛纳甘步枪,没有ge88型枪支。”
张副官便把一支ge88型枪递给罗英,说道:“这支枪便是ge88型,也即是德国1888式委员会步枪,又称老套筒,此枪比着辛纳甘步枪差远了,不仅在距离上比不上,而且ge88容易炸膛。目前,ge88已经被德国淘汰,当前汉阳造就是仿照ge88生产的,问题很多,打仗很吃亏。”
罗勇一听,脸色一变,担忧的说道:“我们仔细查一查,是不是彼得误装上几支ge88型枪。”
众人连连打开几个没有散落的箱子,只见上面全是辛纳甘步枪,往箱子底的看看,竟然全都有三到四支ge88型枪。两支枪长短一般大小,只是样子稍微有点出入,不仔细端看,完全分辨不出。
罗勇骂道:“该死的老毛子,狗改不了吃屎,竟然拿劣质枪糊弄我们。”
张副官问道:“姑娘如何考虑的,要不要我请张大帅派遣附近的一支军队,结果了这小子。”
罗英说道:“先礼后兵,我们还是先与彼得见一面,如果不与我们调换,再教训他一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