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冰冷明亮的大刀架在唐不率、林幽夏的脖子上,陈文浩脸上挂着渗人的笑容,肃冷的语气中隐含得意。
“唐大人,本官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杀死本官府中的丫环啊?还打伤了抓捕你的捕快,畏罪潜逃,身为县令可是罪加一等啊!”
唐不率镇定自若:“陈大人为何这样说?有证据吗?”
陈文浩拿出一块周边镶着金箔,雕着云鹤的玉佩,正是唐不率时常佩戴在身边的玉佩。陈文浩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这个玉佩是唐大人的吧,却在死去的丫环手里。我府里的其他下人也说亲眼看见你杀死她。人证物证俱全,你作何解释?”
林幽夏翻了个白眼,心里向他竖了中指:真要颁个影帝给他,扯淡也能扯得像真的一样,这个假陈文浩分明在栽赃陷害,卑鄙无耻!
此时,一群人浩浩荡荡踏进南安县县衙,带头的是一个年过半百,身穿官服的男人威严地扫视全场。
陈文浩狗腿地上前拱手道:“何大人,你来的正好。唐知县他知法犯法,亲手杀死我府里的丫环,还请大人帮忙审理此案。”
唐不率认得来人是晋阳州知府,暗松口气。知府挑起双眉:“可本官却收到唐知县的告密信说是陈知县你谋财害命,冒名顶替,在这南安县鱼肉乡民,敛财杀人。”
陈文浩哈着腰,脸上笑容不变:“他这是信口开河,小人是被诬陷的!大人,请上座!我这有人证物证呢!”
说罢,几个衙差把一具女尸抬上来,陈芷钰和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跪在堂上。
“事情是怎样的,说来!”惊堂木声响彻公堂,大家均吓得虎躯一震。
陈芷钰用手帕掩面抽泣:“禀大人,丽翘是我的婢女,昨天我叫她端参汤给唐公子,可是迟迟未归,今早却现她死在唐公子房间里了!”
林幽夏瞥见她在手帕下的嘴角勾起,内心暗叹:不怕狗咬,最怕疯狗咬!陈家父女这两只疯狗!
“我们经过唐大人房间时看见唐大人正想对丽翘姐不轨,丽翘姐不肯,唐大人就用刀插死了丽翘姐。”陈府某位年轻丫环低着头说话。
知府冷冷地盯着唐不率:“既然如此,唐知县有什么话说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唐不率语气中带着愤怒,却不知怎么辩驳。
知府一拍定案:“那唐知县杀人罪名已定,判决立即行刑,就地正法。”
“你们……”唐不率此时反应过来,明白到事情的真相。
林幽夏注意到知府与陈文浩眉来眼去,之中的默契和心领神会证明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定案,还要立刻处死。
唐不率毕竟是一名官员,在陈文浩管辖地区内无故死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他们合起伙来做戏给唐不率安加罪名,让唐不率名正言顺地去死。尽管帅哥现在处于劣势,但林幽夏绝不会让他们两个狗官如意的,既然两个狗官这么的注意名声。
为了救唐不率,也不管脖子上的刀,于是林幽夏挺身而出:“咳咳,大人!”
知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文浩,皱眉道:“你是?”
林幽夏谄媚地笑着:“回大人,小人是唐大人身边的仵作。陈大人县衙的规矩就是好,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陈大人竟然用三把大刀来招呼我一个脖子,我这个脖子真是真是荣幸之至啊!”
的确是个身材瘦弱,毫无武力的小丫头,知府扫了陈文浩一眼,陈文浩才肯声:“放开!”
大刀离开脖子后林幽夏终于感觉舒服多了,继续说道:“知府大人,杀人罪可是大罪,怎么说都要让我家大人自辩一下,否则不就辱没了知府大人的青天之名吗?不如让小人代替我家大人问问这位丫环姐姐几句话之后,知府大人你再行定夺,可否?”
还没等到知府回复,林幽夏继续指着作答的丫环问道:“丫环姐姐,你说看见我家大人在对你丽翘姐行不轨之事,那时候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大人是在床上做的还是桌上做的?大人是先亲嘴还是先脱衣服?大人是用左手还是右手插死她的?”
丫环吞吞吐吐:“这……这……”
“丫环姐姐,你刚才信誓旦旦说亲眼所见我家大人杀死你丽翘姐的,请你详细复述一下我家大人是怎样杀人!”
陈芷钰插嘴道:“我陈府的丫环惊吓过度,忘记细节又有何奇怪?只要她看到谁是凶手不就可以了吗?”
“不论我大人有无动机杀死者,死者也可以自己证明她并非我大人所杀。死者衣服髻整整齐齐,很明显与凶手并无纠缠,一刀毙命,又何来不轨之说。插在死者肚子的刀垂直,位置也比较低,而我家大人足足高死者两个头,如果用刀,以顺手这点来说,刀的位置不会这么低,也不会垂直,除非凶手是和死者等高,趁死者不备,一刀把她刺死。”林幽夏突然掀起陈芷钰衣袖,只见左手背上有几道轻浅的抓痕,陈芷钰连忙遮掩。
林幽夏心里“哼”地一声,以为用手帕就能瞒住她的法眼,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死者手指甲尖利,内有些许血污,死前肯定抓伤了凶手,而我家大人毫无伤痕,不知陈小姐以为如何?”
陈芷钰脸上开始有些慌张。
“好了,真是一派胡言,本官怎可听信你片面之词,你如此想为你大人脱罪,恐怕你也是帮凶之一。”知府不耐烦地说着。
林幽夏瞪大眼睛,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虽然有些忽悠的成分,可是真相就在眼前,这个狗官一言不合就只想定罪,最后忍不住大喊:“陈小姐和她丫环也是片面之词,分明就是她们谋害了自家丫环,然后找我们大人顶罪。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知府瞬间黑脸,唐不率眼见不妙,害怕他伤害林幽夏,于是冷笑一声:“何大人,难怪南安县如此惨况都不能上达天听,原来是你从中作梗,护佑着陈文浩在这一方为非作歹,从中敛财。想来这隐瞒灾情,欺压百姓的幕后元就是你。”
知府的脸被这两人气成猪肝色,惊堂木拍得“啪啪”响,他焦急大喊:“胡言乱语,你们这是诬陷本官,来人啊,把他们这两个狂妄之徒就地正法。”
听到吩咐,衙差的大刀就要向两人砍去,唐不率抱着林幽夏挡在她身前,希望挡去一切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