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擦着自己的头很久没有出声,好一会儿才开口,“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兄长大人。”
源稚泉愣了愣,一时间也沉默下来。
“禅院小姐请求我的时候很像兄长大人。”缘一说话时轻声细语,“我有些拒绝不了。”
继国缘一的兄长继国岩胜是他心里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存在。
擦干净头上的雨水,继国缘一又朝源稚泉笑了笑,“不过禅院小姐和兄长大人还是不一样的,能帮到她我也开心一点”,那笑容轻轻浅浅,带着前尘往事烟消云散的释然。
源稚泉不知道继国缘一口中的她是指真希还是继国岩胜,他安静了片刻,探询似的望着坐在一旁的继国缘一,许多年不见,继国缘一似乎很是不同了,虽然清俊的脸庞并没有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是心态已然不同以往。
他没有追问继国缘一变化成长的缘由,一是没有必要,二是事到如今继国缘一的前尘往事已经与他无关,他再询问反而多此一举了。
于是源稚泉没再追问下去,和继国缘一简单交谈了几句话后留下一包喜久福算作礼物就要起身离开时,继国缘一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泉水,那些年谢谢你。”
源稚泉脚步微顿,只是摆摆手说:“过去的事了,没有必要说什么谢谢。”
*
抱着怀中喜久福的源稚泉轻车熟路地朝五条悟的办公室走,推开那扇紧闭的大门,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平稳缓和的呼吸声。
五条悟曲着腿躺在窗边摆放的高档沙上,眼罩遮着他的双眼,五条悟仰着头闭目养神,听着雨声时竟也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源稚泉再走进房间时才放轻脚步,没有打扰五条悟难得的安稳睡眠,他随手放下手中的喜久福,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雨景。
雨水簌簌而下,穿林打叶,落在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致,源稚泉这才想起自己举伞回来时没有遮住的雨水好像打湿了自己的丝和衣服。
抬手摸了摸脑后的头和身上的衣服,刚才还潮湿的地方已经半干,再过一会儿或许就被体温蒸干净了。
源稚泉没再管,手指卷了卷丝,目光从雨景中抽回,又看向了将他淋湿的“罪魁祸”。
罪魁祸的五条悟躺在沙上呼吸平缓,源稚泉看着睡得正香的五条悟,又不由自主天马行空地开始思考起五条悟哪里讨人喜欢这件事。
这样的问题如果换做咒术界的高层来回答一定会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五条悟讨人喜欢这件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不管是恣睢的言行还是对长辈的蔑视又或者是任性妄为的性格,在那些长老看来都是及其不合格的表现。
可是这对源稚泉来说反而并不重要,按他的想法来说,五条悟最讨人喜欢的果然还是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蛋。他实在是喜欢,那张好像被神灵偏爱的脸无一处不精雕细琢,要不然源稚泉在歌舞伎町也不会第一眼就被五条悟吸引。
熟睡的五条悟对身边人投注过来的视线无知无觉,源稚泉戳了戳他的鼻尖也不见苏醒,他睡得很深,可源稚泉看到五条悟被眼罩遮住的部分正规律地活动。
看来就算在睡梦里,梦境似乎也不怎么安稳。
源稚泉不知道五条悟梦到了什么,他又直起身坐在一旁,袋子里放着的喜久福传出一股股的香味,源稚泉心道五条悟在不醒来他就要吃光买的喜久福。
可是神灵似乎很是偏爱五条悟,源稚泉还在想过一分钟就开始吃,五条悟办公室的门就在此刻被人打开了。
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伏黑惠和吉野顺平四个人挨挨挤挤地走进来,看到源稚泉的时候下意识举起手喊:“源先生!”
源稚泉朝四人笑了笑,“你们好了?”
昨天一年级的四个人被辅助监督带走处理八十八桥的诅咒,晚上伤痕累累地被搀回来,幸好硝子没有下班随手就帮他们治好了浑身的伤。
现在看硝子的治疗效果相当不错,毕竟看四个人精神饱满的样子看来并没有被八十八桥的诅咒影响。
“嗯!我们来找五条老师。”虎杖悠仁摸着头爽朗地笑起来,他看向沙上的五条悟说:“他说让我们这个点来找他,五条老师……诶?五条老师睡着了?”
好像五条悟睡觉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大事一样,虎杖悠仁惊愕地说:“原来五条老师也会睡觉啊?”
钉崎野蔷薇拍了一下虎杖悠仁的头:“说什么呢,当然会睡觉了!”
“不……”虎杖悠仁摸着被钉崎野蔷薇拍过的地方表情纠结地说道:“虽然我心里清楚啦……不过想到这样强的离谱的五条老师居然也会像我们一样睡觉还是觉得很奇怪。”
源稚泉被虎杖的话逗笑了,他看了看睡觉的五条悟,心道虎杖悠仁有这样的想法似乎也不难理解,五条悟在他们面前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老子无敌”的嚣张姿态,事实上五条悟也确实强大的离谱武力层面来说实在不能计入人类范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