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钱,你出力,我只想姜府平安顺遂,岁岁年年,至于你想做什么,我不干涉,你要是愿意同我说,我就听,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好吧,我知道了。”顾召点点头,继续看那枚萝卜章。
“大哥来信了,说是要在莱州多停留几天,云州疫病发现的早,现在已无大碍,你要喜欢萝卜章,等三嫂回来,让她教你,花心大萝卜的诨号也不是白叫的。”
“什么?这章是罗芳刻的?”姜鲤鱼喝了一口粥,“不然呢,你以为的花心大萝卜是什么?”
碧水有种萝卜,不好吃,但是长得晶莹剔透,萝卜芯还是好看的心型粉红色,她也不知道罗芳是从哪里学来的手艺,将萝卜雕成各种好看的物件,刻章刻字也不在话下。
这块萝卜章还是上次罗芳回来,她让罗芳给她雕的,放在特制的盒子里,半年都不会坏。
“算了。”顾召把萝卜章放进盒子里,“还是先吃饭。”
像罗芳这种闺阁挂剑的女子,他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不像姜鲤鱼,狡猾是狡猾了点,从来都不会刨根问底,不打破砂锅誓不罢休。
姜鲤鱼:“罗芳是我三嫂,也是你三嫂。”
顾召:“嗯,我知道。”
“蓬莱客栈,我已经让人推到重建成客栈,买地是为了增加人手,方便以后三哥的商队,或者其他的商队落脚。”
果然有眼光,顾召吃了一口香脆的炸小鱼,之前他还在想姜鲤
鱼买下蓬莱当铺,会做什么?
现在知道了,买地建客栈,蓬莱当铺虽然地段偏了点,可都在商队必经之处,别无二家,的确是商队落脚补给的好地方。
原来他也想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不久之后,本朝会跟沙乌通商贸,商队会越来越多,开客栈不仅能赚钱,也是信息互通有无的好地方,无奈啊,他因为缺钱没有办法继续搞下去,只能忍痛把蓬莱当铺卖了,把钱周转出来,用在别处。
“等三嫂回来,我准备把蓬莱客栈交给她打理。”
“哦。”顾召点头,客栈赚的那点钱,大概入不了姜鲤鱼的眼。
“三嫂不是你的对手,你可别欺负她。”
顾召准备再次点头,不对,我欺负罗芳做什么?
。。。。。。哦,明白了。。。。。。。
姜鲤鱼是怕,他叫来的人搞事。
顾召清了清嗓子:“永州城那个不知道姜府铺子管事,是位女侠,能打就绝对不会吵吵。”
永州常年水患,庄稼地很难长出东西,民没有吃的果腹,就只能动手抢,朝廷每年下放的救济粮就这么多,官府也没办法,久而久之滋生出一大堆好吃懒做,无事生非,只等着发救济粮的刁民,近来情况虽有所改善,但,长久的习惯哪能在短时间就能纠正过来。
想在永州开店,除了会做生意,必备技能就是能打架,罗芳作为姜府铺子管事,上任第一天就打趴下了十几个混混,一战成名
。
“当然,这也怪当地民风确实不咋地……”
姜鲤鱼手上拿着银票,静静地看顾召表演,顾召正说得起劲,突然看见姜鲤鱼手上的银票,顿了顿,稍微拉远点与姜鲤鱼的距离:“我叫去的人,户籍都在原地,家室清白,经得起查。”
姜鲤鱼点了点头。
大腿就是大腿,各处都有他的人,难怪会这么缺钱,摊子铺这么大,能不缺钱么?
顾召心里也苦,如果他早活过来几天,也不至于这么被动,至少不会把网张这么大。
进退两难,进退都好难。
“公子,大小姐,到了。”
姜鲤鱼的马车实在是太舒服,吃过早饭,顾召不知不觉睡着了,刚下马车,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就朝姜鲤鱼飞奔过来,顾召眼疾手快,挡在小乞丐面前,“小子,手腕两根绳,我看你来头不小啊?”
“蒙公子看得起,不过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的是你身后的漂亮姐姐。”
姜鲤鱼见小乞丐手腕上圈了两根麻绳,说话也挺有意思,不像一般的乞丐,露出一个笑脸:“找我何事?”
“漂亮姐姐,有人让我送封信给你,还特地说明,一定要找这家的女主人,女主人大方,能给二两银子,找男的不行,最多给两个铜子儿。”
他大爷的!顾召恨的牙痒痒,这个白之跃,在京城都不消停,带坏吴武不说,手也伸太长了。
“行。”姜鲤鱼看了一眼青瓷,青瓷拿出二两银子给小
乞丐,小乞丐把信交到姜鲤鱼手上:“漂亮姐姐果然大方,以后有事,你尽管去集市,找到手腕上有麻绳的人,报我凶虎的名字,你要办的事,保准给你办的妥妥的。”
“这小子,口气不小。”
姜鲤鱼打开信,看了一眼,把信递给顾召,然后进了姜府在宛南的院子,院子里的仆人见了姜鲤鱼和顾召,恭恭敬敬的问候了一声,然后开始铺床,泡茶,上瓜果糕点。
这间院子不大,就只有松石院大小,屋里摆设精致简单,等仆人忙完退了出去,姜鲤鱼才开口问顾召:“昨晚,你的人不但凿沉了赵奇峰的运沙船,还把王守贵运私盐的船也凿了?”
她问这话并不是不相信顾召的能力,而是这么短的时间,顾召不但能安排妥当,还能把事情都给办了。
远,可到云州,莱州,近,就在碧水,顾召手底下的这些人,她承认她眼红了。
顾召假装没看出姜鲤鱼心里所想,随口道:“就是一帮认钱不要命的邪恶之徒罢了,娘子,你千万不要相信刚才那个小乞丐说得话,他们不算真正的乞丐,也就是帮人跑腿送信,打听点消息什么的,为了多要点酬劳,那张嘴最会来事。”
“酸,实在太酸了。”门外守着的福福咬了一口苹果,公子这话,他听着怎么像是打翻了醋坛子,他可没有偷听,是这院子太小了,他耳朵灵不能怪他。
行吧,切香肠讲究慢慢
来,是她有点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