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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轻一点啊,还有宝宝……”
“提前给它打个招呼,不好吗?”
白雪闻言抬脚踹他,被他拽住脚踝往身下抵,小铃铛激烈清脆地叮铃铃撞得欢快,床榻猛然剧烈地抖动几十下,在男人咬牙切齿的嘶吼声中恢复平静……
“怎么样?”徐昭林气喘吁吁地揽过虚脱的白雪,两人一身黏腻的湿汗,汗液与体液交融,正如恨意与爱意相织,
“他有我……”徐昭林喘息未定,拨开白雪汗湿的发丝给她一个缠绵滚烫的吻,再开口时却又成了轻佻的语调,“他有我厉害吗?”
白雪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思绪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还不知道呢。”
徐昭林哑然失笑,说不出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他甚至觉得此刻她连说这样的话都很可爱,
“白雪,”他最后一次将爱人拥入怀中,“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对你好,我是说真的好,别被骗,别被假象迷惑,眼睛睁开看看清楚,我求求你,钱什么的都无所谓,我就这一个要求。”
“你还真是……”白雪好不容易才把脑子里漂浮的词汇一个个抓住,“真心实意地为我好啊。”
徐昭林拨开她海藻般缠绕在脸颊的头发,
“白雪,我知道你恨我,我承认我做那件事的时候是不准备让你原谅我的,但那件事以后我看清楚了,”
他眷恋地亲吻她的睫毛,她的鼻尖,她的下巴,记住她的轮廓,
“我是看清楚了,你呢?今天是我们离婚冷静期的第一天,你有权利去看清楚,等你看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再决定回不回到我身边。”
第19章第一天(中)
“兰州雪竟然停了,不是说好了要下一个礼拜?”白雪站在宾馆房间的全身镜前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沾灰的运动裤,松垮垮的灰色T恤,一件藏青色绒领夹克,真不好看,
徐昭林站在她身后的浴室里对着镜子刷牙,弯腰吐掉嘴里的泡沫,起身转过头瞥她一眼,“看你这意思还挺希望下雪?”
“嗯。”白雪点点头,“我小时候每年冬天都要发烧咳嗽,兰州污染太严重了,下雪空气会好很多。”
“这么不好还吵着闹着要回去,真有你的。”
徐昭林习惯性把牙刷在玻璃牙缸里涮干净,弯腰往脸上扑几捧水,用力搓洗脸颊,
白雪在镜子里看他洗脸,又起了坏心思,转身走过去倚在浴室门框上,笑嘻嘻揉搓着右手无名指,“哎呀……为了寻找爱人,这点痛算什么呢?”
徐昭林捂着脸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搓洗的动作,搓两把关掉水龙头,直起身抹一把脸上的水,似笑非笑看着镜子里故意挑衅的白雪,
“那就祝白雪公主尽早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吧。”
白雪闻言轻慢地耸耸肩,细细的柳叶眉挑得高高的,“不好意思,我已经找到了,只差奔赴!”
说完掉头就走,把披在身上的夹克穿好,把书桌上的东西理进包里,叮叮咣咣的声音巨响,
“那就祝小作家奔赴成功。”
徐昭林说完,外面的声音停了,他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把头探出浴室,看白雪背对着自己弯腰把一个鲨鱼夹从包里拿出来,动作慢吞吞的,然后直起身看向窗外,把海藻一样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挽起来用鲨鱼夹夹好,又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再回头的时候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她脸上,像珍珠一样通透,白得能看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
“我手机屏幕摔碎了,本来想着再凑合用一下,但实在是太卡了,现在时间还早,天气也不错,我去买台新手机,先走了,拜拜。”
说完白雪拎起包斜挎在身上,把旧手机和充电器揣进夹克口袋里,夹克拉链拉到最高,下巴埋进领口,低着头走出房间,没再看浴室里的徐昭林一眼。
宾馆走廊比昨晚热闹一些了,有几扇门开着,一辆手推车停在某间房的门口,她路过的时候看到窗帘大开,阳光倾泻进来,保洁阿姨正扬起洁白的床单铺在床上,脚边堆着换下来的床单被罩,
“真的洗得干净吗?”白雪自言自语,
宾馆床上用品都是白的,但残留在上面的体液,毛发,皮屑……所有干净的印象都是错觉,自我安慰自我麻痹罢了。
她拐一个弯,把那间房扔在身后,按下电梯走了进去。
7,6,5……1,电梯门开了,宾馆大堂里浓郁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香味在门开的一瞬间就涌了进来,可白雪一点都不饿,她觉得直泛恶心,胃里火烧火燎的疼,鼻腔和食管火辣辣的痛觉还在,
一辆小型巴士停在门口,戴墨镜的司机师傅百无聊赖地趴在方向盘上刷抖音,音量开到最大,BGM震天动地响。
时间真的还早,车里没什么人,只有一对小情侣依偎在一起各刷各的手机,白雪找个靠窗的位子坐好,皮包放在膝盖上,看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安心地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司机师傅不准备再等了,懒洋洋地从方向盘上爬起来,举起双手伸个大大的懒腰,拧开泡着浓茶的玻璃杯,仰头咕咚咕咚喝几口,放下杯子嘟囔一句:“走了啊,”
白雪的肚子动了一下,和几天前在那间病房里时一样,它翻了个身,不轻不重地踹了她一脚,连带着她心也是一颤,
“啧。”这胎动搞得她浑身不舒服,她干脆坐起身,无意飘一眼车外,看到站在宾馆门口抽烟的男人,眯着眼睛,本就狭长的单眼皮更加锋利,黝黑的肤色和高大的身形偏偏喜欢穿黑衣黑裤,旁边还扔着个黑色行李箱,几个小姑娘有说有笑地出来,看他一脸阴沉地叼着烟杵在台阶上,顿时收了笑,你推我搡地绕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