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一个人走在住院部走廊上,这时候正值饭点,有人推着餐车来卖盒饭,还冒着热气,菜色也不错,他顺手就买了一盒,又拿了盒切好的菠萝,走进周瞭的病房。
周瞭往他身后看了看,问:“沂源哥呢?”
周望低着头,把床上的折叠桌拉开来,摆好饭:“医生怎么跟你说的。”
周瞭倒也不纠结段沂源去哪儿了,拾起筷子开始吃饭,他昏迷了大半天,正饿着。
“医生说让我卧床养骨头,看恢复程度,半个月的住院是逃不掉了。”
“那我来照顾你。”周望坐下来,又帮他把菠萝打开,看了一会儿,自己插起一块吃了。
周瞭看看他,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那天之后段沂源没有再来过医院,周望倒是每天都来,后来嫌麻烦,干脆在旁边的陪护床上住下了。
周瞭在这种温吞又平常的相处中,简直称得上沉溺,哪怕大部分时间躺在病床上,也觉得舒心而愉悦。
小望收起了阴阳怪气的腔调,两人好似有默契,不再提生活琐事意外的话。那种把过去的日子找回来的感觉太好了,好到周瞭一点儿都不愿意去想小望曾经对他说过,已经忘干净了的话。
半个月后周瞭出院,跟莫逸打了招呼,大部分工作挪到家里来,他毕竟还需要修养。
而周望搬到了他这里,照顾他。
出院的第一天周瞭就耐不住了,一回家就解衣服纽扣,他闻见自己身上一股味儿,脸都苦了。
“你等等,别乱动。”周望给他放好了热水,回身按住他的手,帮他脱衣服,抓着他的手臂慢慢从袖管里拿出来。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周瞭有些脸热,弟弟凑得近了,头发轻轻扫过他的下颚。
“医生都说了你动作不能大,肺上还有挫伤,骨头也没全长好。”周望提起这些,眉头不由皱起来,“你一个人洗不行,我找两张凳子来,坐浴室给你洗。”
“诶?”
周望拉着他的手,把人牵到浴室里站在浴霸底下,也不看他,又转身真去找出了两张矮凳,放到地上指了指,“坐着。”
周瞭吓了一跳,虽然这半个月他们确实是像普通兄弟那样毫无芥蒂地相处过,但他现在裸着上身,全身只有一条单薄的长裤。周望高高挽起袖口,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被浴霸照出骚动人心的柔软形状。
他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紧张地手指僵硬。周望却没什么反应,扯了扯他的手腕:“坐下啊,对了,你怎么还穿着裤子,弯腰是可以的吧。”他嘴上这么说着,仍旧伸手解周瞭腰上的绳带,“算了你别动,我来。”
周瞭简直说不出话,条件反射地抓住裤子。
周望噗嗤一声笑出来,听上去已经憋很久了。
“笑屁啊。”扯着裤子的人满脸通红。
“好啦,不逗你,赶紧坐好我给你洗,不然着凉了。”周望柔声说。
周瞭这才别别扭扭地脱了裤子,这回全身就只剩内裤了。
他坐下来,弟弟取下莲蓬头,在手上又试了试水温,然后缓慢地挨近他的身体。
他微微缩起肩膀,本来想开口说些无关紧要调节气氛的话,结果又不争气地喉咙发紧。
周望的手隔着浴球和泡沫,在他的后颈、肩胛骨、脊椎和腰侧,搓揉的力度刚好,简直像在按摩。
热气氤氲的浴室像是变成了一只巨大熔炉,缓慢蒸腾,周瞭低着头,抿住嘴唇。他身体里也在同时升起一股热流,沉寂多年的欲望好像要在不适当的时候苏醒了。
不行,怎么能行呢。他们已经结束了,这种畸形的欲念。
周瞭慢慢并拢腿,肌肉紧张起来,小望的手却越来越快,绕到他的身前来,手指的皮肤甚至会在几个间隙里,和滑腻的泡沫一起蹭到他的小腹上。
要着火了。他都禁不住皱起眉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浴室里响起陌生的铃声。
周望以前会用很吵的金属lo做手机铃声,这次却是轻快的默认铃声。
他低咳了两声清喉咙,帮周瞭开了淋浴:“你先冲一下。”然后快速擦干手,一边接电话一边开门侧身走出浴室。
“喂,百里。”
周瞭看见自己狼狈的器官,把湿透的内裤撑起一个可耻的隆起。
他伸手把开关拨到冷水。
而小望温暖的声音隔着门,影影绰绰地传来几个亲昵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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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长佩真太不容易了没更的多半原因是撸主打不开长佩……
[未知]
周望给哥哥吹干头发,问了句:“晚上想吃什么?”
周瞭正发呆,茫茫然抬起头:“哦,随你。”
然后周望就真的去翻冰箱了,坐在沙发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人听他一阵翻找后,失望地说:“牛奶是过期的,蔬菜全坏了,还没有肉。”
“啊……”说来也是,周瞭是突然受伤住院,冰箱里的东西就这么放了半个月,肯定没法吃了。
“来的时候看到超市,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周望拿过外套,顺手给哥哥接了杯热水,换上鞋就走了。
周瞭有些无所适从,这半个月虽然一直是小望在照顾他,但那是在医院,这次来到了他独自生活了几年的房子里,再加上周望的变化,才终于让他感觉到不一样。
这时候周望的手机又响了,放在桌上,看来是忘记带出门。
周瞭看了眼来电显示,见是“阮圆”这名字,觉得应该不会不合适,就接了。
“喂周望!”那边阮圆的嗓门大得很,周瞭把手机离了耳朵:“我是他哥,小望马上就回来,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