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但就算找到瞭,你准备怎麽办?黛山情急之下,肯定会抖露你的身份。】
陵今游当即沉默。
是瞭,那该死的乌鸦精现在手上有她的把柄,所以算准瞭她晚上一定会赴约。
该怎麽办?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陵今游趿拉著鞋去开门,便见明昊像块沉默的石碑杵在门口,面无表情地俯视著她。
陵今游心头一跳,忙将鞋穿好,没好气但很怂地问:“干嘛?”
明昊也明显一番不愿与她交流的模样,脸色很臭:“我们要去谢晓月傢瞭解情况,静儿问你是否要去。”
“哦。”陵今游回屋取钥匙,出来锁门时,忽听明昊问:“先前在成师兄房内,你想跟冉师兄说什麽?”
“没什麽。”
“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说?”明昊憋瞭好久,语气又开始不善起来,“你来路不明,做事说话总是遮遮掩掩,是个人都不得不怀疑你居心叵测。”
陵今游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要怼他,猛地一声斥责率先甩在明昊头上:“你又欺负小酒!”
上官静儿气呼呼地走上楼梯,二话不说揪住明昊耳朵,疼得明昊弯著腰拼命求饶告错。
骂瞭他一通,上官静儿才松瞭尊手,牵住陵今游道:“小酒你不必害怕,即便阿朔不在,我也会照顾你的,明昊这呆瓜若是欺负你,你尽管跟我说。”
望著上官静儿明媚豔丽的脸,陵今游心头一暖,鼻头还有些酸。
上官静儿对陵今游的态度实在太好瞭,好到陵今游以为那个导致她与冉子昱匆匆离开太行山的夜晚,不过是一场噩梦。
可上官静儿确实是知道的啊。
虽然不知冉子昱与她说瞭什麽,竟让上官静儿接受瞭自己,但无论如何,上官静儿大可以隻保守秘密,对陵今游恶语相向,处处防备都是情理之中。
却不想上官静儿还像姐姐一般,处处维护她,照顾她。
陵今游忍不得眼眶一红,眼前便模糊瞭。上官静儿扯瞭扯她的手笑道:“好瞭,再不出发,天又要晚瞭。”
——
谢晓月的傢如今隻剩一片废墟,半面的砖墙在午后的阳光下孤独地伫立,碎石覆著断木,像座孤坟堆在灼热的阳光下。
陵今游忽而想若是谢晓月回来,可该住到何处去,一时有些后悔昨夜唐突出手。
这个时辰路上人不多,三人来此不久,便有几个妇人从自傢走出来,并不走近询问,隻远远观望。
好似,他们是带著威胁的外来者,需时时盯著动向似的。
他们对视一眼,分头去向她们瞭解情况。
陵今游选瞭一个在门口择菜的妇人。她的年纪瞧著三十来岁,相貌也算清秀,隻是面色蜡黄形容稍显枯藁,加上面无表情神色防备,令这妇人瞧著十分刻薄。
事实上确实不容易亲近,陵今游还未问几句,对方便不大耐烦地拿著竹篮进瞭屋子。
这让一向自诩惹人喜爱的陵今游很不自信地摸瞭摸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得恐怖瞭。
“你们怎麽又来瞭?”一个声音倏然道。陵今游回头,便见戴玲笑盈盈地站在她身后,穿著漂亮的红襦裙,明媚的阳光下似一朵绽放的牡丹,很是美丽。
也与这条街上穿著质朴随意的妇人形成瞭鲜明对比。
陵今游多看瞭她一眼,委屈道:“戴姐姐,我隻是问问谢姑娘的事,不知怎的惹她生气瞭。”
“这是赵姐,性格就这样,你别往心裡去。”戴玲环顾四周,像在搜寻什麽,嘴上漫不经心道,“说起来,你一个人来的麽?”
陵今游眼微微一眯,面上依旧纯真地道:“他们让我大中午来打听点谢姑娘的事,大热天可渴死我瞭。戴姐姐,我能去你傢喝口水,偷个懒麽?”
戴玲大方地道:“行啊,刚摘瞭香瓜,切个予你解渴。”
“谢谢姐姐!”陵今游亲昵地挽上戴玲的手,跟著进瞭她傢。
戴玲去厨房切瓜,陵今游在屋内站瞭一小会儿,虽隻在堂内,但由于房内结构简单,隔著一扇门便瞧见卧房内向阳的一面铜镜。
虽然目前没有办法直接辨别出镜影,不过黛山以窥岸制造的这些铜镜都有一个特点:若是察觉到危险,镜面会妖化,算是个防御模式。
若昨夜黛山没有主动现身,陵今游本打算将那镜面毁去。
不过,若傢中有多面铜镜,那这法子便不好使瞭。果然,还是得用魔法打败魔法。
晨时冉子昱试著以灵力驱使三清铃,发现法器对谢晓月那面毁去的铜镜有瞭反应,果然作为媒介的镜子已算妖物,是个破绽。
陵今游作为妖族,实在没什麽寻同类的法术,便向上官静儿借瞭块罗盘,现下趁戴玲不在,偷偷摸摸用妖力使瞭半天,也不见指针动弹。
但她不敢确定是戴玲傢没问题,还是这东西搞歧视并不允她使用,正纠结要不要进戴玲卧房把镜子摔瞭试一试,正巧戴玲端著切好的瓜出来。
陵今游隻得作罢。
她坐在藤架下,模样乖巧地吃著香瓜,心裡还在琢磨怎麽找个机会去摔镜子。
正这时,院侧走出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身量不高,甚至比戴玲还矮上半个头,但四肢健硕,当是常年劳作之人。他手上拿著斧头,满头大汗的,见著她们也不言语,是个沉默寡言之人。
看向戴玲时,眼底还带著一丝躲闪。
陵今游继续社牛模式,吃著瓜道:“戴姐姐,这位是?”
戴玲没什麽表情地抚瞭抚裙边:“这是我夫君梁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