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十分色厉内荏地斥责:“你到底是什麽魑魅魍魉?我劝你速速现形,本公子才不会被你这雕虫小技诱惑呢!”
义正言辞的,然后心虚地擦瞭擦嘴角,确定没有口水。
那人皱瞭皱眉,意味不明地打量她两眼后,将湿漉漉的衣裳随手搭在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上,朝她走来。
“你给我停下!再靠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陵今游眼看那危险的胸肌愈发靠近,一时如临大敌,手往鼻下一抹,果见两指的鲜红。
可恶,这该死的妖怪,果然歹毒!
这鬼怪不仅外形化得极为相似,就连身上的气息都别无二致,她的思考能力本就是在艰难地执行著,不想这下连视觉和嗅觉都跟著瘫痪,满脑子都隻有这美得不堪入目的画面。
就这样,她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对方搭住瞭肩膀,隻片刻,便听他用低沉好听的嗓音笑道:“这位公子,不是不会被我的雕虫小技诱惑麽?怎还流鼻血?”
陵今游脸上还带著一道仓促抹开的血痕,瞧著很是滑稽,但她无暇顾及这些细节,面红耳赤、结结巴巴道:“你……你说话就说话,给我先穿上衣服!”
“我衣服湿瞭。”他无辜地道。
她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袍丢到这人身上,同时后退一大步,并满意地想,美色当前她竟能还保持自我,真是心志坚定,一时觉得自己未来可期、前途无量!
未来可期的陵今游决定为自己找回主动权。
回想过往的几次经历,每隻鬼怪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限制。秋柔是接受那唯一一颗苹果,便要回答一次问题,过后可开杀戒。
这个房间的鬼怪无论是什麽种类,都必须和进入房间的存在玩一局游戏。
于是她摆出正义的脸,双手抱臂道:“你个诡计多端的鬼怪,既然你的美男计失败,本公子也没什麽时间陪你玩,开局吧。”
她对这裡的构造可谓瞭如指掌,很快在书架的某个抽屉中翻出几个骰子与老旧的酒筹。
万春楼乃寻欢作乐之地,这酒筹上也与外边不同,筹签上刻的都是颇为风流之事,搂抱亲吻都隻是小儿科,极有成人版飞行棋的味道。
不过作为一个失败经验丰富的玩傢,陵今游并不担心,倒是对面的冉子昱拨瞭拨酒筹,意味深长地挑瞭挑眉,想是被酒筹上的文字惊到瞭。
不久前,冉子昱在天枢塔眼疾手快打碎瞭祝崆雨暗中操纵的铜镜,但破碎的镜子依旧发挥瞭作用,将他困进瞭这个陌生之地。
幸而冉子昱思维活络,很快想到那镜子十有八九是黛山设法给予祝崆雨的,那麽这个空间很可能就是窥岸之内。
是从前陵今游被困之地。
他谨慎搜寻置身之室,猛见那浴池内鬼鬼祟祟冒出一个浑身泛紫的僵尸。
他下意识想调动灵力,发现修为凝滞严重,不过作为剑修,他的体魄也是过于常人。僵尸的肉身铜墙铁壁,废瞭些功夫,终于将它按倒在水中,扭断瞭脖颈与四肢。
冉子昱从浴池中出来,由于修为被锁几近八成,于是隻得徒手拧干衣物,刚将上衣脱下,一个绿袍的男子便匆匆跑进来。
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女扮男装的陵今游?
但此地诡谲凶险,他不敢断定眼前之人的身份,无视她面红耳赤的控诉,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当即感受到瞭对方妖丹上蛰伏的灵雷。
那是属于他自己的灵雷,天下绝无仅有,再强大的怪物也无法模仿。
他因此晓得这人就是陵今游,但她似乎也笃定他是鬼魅所化。冉子昱一时也没证明自己身份的法子,加上也觉得好玩,于是端著调侃的心思,陪她演下去。
由于游戏隻是牵制面前这个鬼怪的法子,因此过程和输赢都不重要。
陵今游随意跟冉子昱划拳,眼睛不断往书架最上一格的红木盒瞄,策划什麽路线才能最快抢走那东西,没想到还抢先开局,于是投瞭骰子。
冉子昱也丢得随意,点数还是陵今游大。
陵今游没想到自己手气还挺好,但这酒筹乃不正经之物,她并不太想抽,但为瞭遵守规则,还是愁眉苦脸摸瞭一根。
“亲吻对傢三回。”
呃……果然,这死出。
陵今游偷偷瞄一眼还在等结果的冉子昱,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根据以往经验:隻要掰弯这铜筹子,便可耍赖一次。
她正想萌混过关,冉子昱竟突然伸手将酒筹抢瞭去。
陵今游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涨红到耳根,对上冉子昱的不知为何晦暗幽沉下去的眼,当即拿出杀手锏,眼疾手快再次将酒筹抢回,一边努力掰断那签子,一边慌张道:“我要反悔……”
“君无戏言。”他低沉一笑,微微俯身,大掌擒住她的下巴,一手按住她想折断酒筹的手,俄而唇便覆瞭上来。
“!”
陵今游被迫探出小半身子,被冉子昱隔著桌子吻住,原本就转不太动的脑子骤然炸开瞭朵朵烟花,终于完全失去瞭思考能力。
冉子昱却嫌这吻太轻飘,甚至自作主张撬开她的贝齿,长舌直入,缠住她的,津液交融,啧啧吻声在房中酿出暧昧的气氛。
“唔唔!”她几乎被剥夺瞭呼吸,徒劳地抵住他的胸膛,不知什麽力量使她一把推开瞭这施暴者,可还不待转身逃走,冉子昱已绕过桌角,长臂一伸便将她腰肢揽住,狠狠将她压在桌上。
冉子昱等这一刻实在太久瞭,自打他在鹤云山重见陵今游,他便近乎严苛地告诫自己不要出格,不能将她吓跑,要将那些阴暗的、卑劣至极的想法都牢牢锁在最深处!